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光。

每晚沙灘上都會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表演,有唱歌,有跳舞,還有雜技和魔術。表演者均為業餘水準,但勝在現場演出,與觀眾交流互動,也還生動有趣。我每晚都來捧場,一邊無聊一邊開心。 (快捷鍵←)

'65'第三種愛情 第二部分(25)

第三種愛情 第二部分 第三種愛情 第二部分(25)

今日的魔術師換了一個人,變魔術時錯誤百出,開始是白兔從魔術臺下面跑了出來,接著又是玩紙牌玩掉了一地,他倒鎮靜,笑眯眯地重新開始,簡直不是魔術,而是小品。現場一片鬨笑,我更是笑得幾乎流下眼淚,太多的情緒鬱塞在心中,大聲地笑出來,也是自我舒緩的好辦法。

節目演完了,我轉頭隨著人群散去。

一抬眼,竟看見了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穿著件白色的T恤,一條沙灘褲,雙手插在口袋裡,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海風吹拂著他額頭的幾綹頭髮,他的眼神依舊清澈。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除了上一次開工典禮上遠遠地眺望。在那麼多次的盼望落空之外,卻在這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和他四目相對。剎那間,我竟有些恍惚。

猶豫了兩秒鐘後,我向著他站的方向走過去,鬆軟的沙子使我的每一步都頗為吃力,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林總,好久不見。”我擠出笑容,客套地寒暄。

他朝我點點頭,答道:“你好。”

一時,兩人都無語。

“協議怎麼樣?需要改動嗎?”我的頭腦中只能找到工作的話題。

“有一些細節上的調整,我已經交待歐陽了。”他答。

“哦……那是明天簽約嗎?”

“對。”

兩人的對話停滯不前,他眼望向遠處的海面,彷彿沒有要繼續與我交談的意思,我只好說:“那我先回房間了。”

他微微地點點頭。

然後我繼續向前走去,離他越來越近,兩尺、一尺、半尺,直到擦過他的身邊,走上了沙灘邊的人行道。

腥鹹的海風中,我似乎又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

他沒有邀請我與他再呆一會兒,他沒有伸出手來牽我的手,他也沒有在我走出幾十步後,瘋狂地衝上來,做出熱情的舉動,或是說出熱烈的話語。這些我在頭腦中設想過的畫面都沒有出現。他冷淡地任由我離他而去,在很久未見的偶遇之後。

我沒有回頭,力圖讓自己的姿態十分自然。但我的背是僵硬的,我的心也是,一寸一寸,感到涼意。

可是,鄒雨,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局嗎?還想怎麼樣呢?難道讓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抱頭痛哭嗎?

我胡思亂想地回到房間,走進浴室狠狠地洗了個澡,試圖把一切情緒都洗得一乾二淨。

頭髮溼溼的無法入睡,我走上陽臺,讓海風儘快吹乾我滿頭的水分。

突然,我看見,那個半個小時前我與他相遇的沙灘上,竟然還有個白色的身影。

藉著微弱的燈光,我仔細地看過去——是他!他居然還站在那裡!雙手插在褲袋裡,面對著大海,保持著與我分別時的姿勢。黑暗中漫卷的無邊的浪濤前,他的身影,遠遠的,薄薄的,寂寞的,站立著。

我頭髮上滴落的水,已經將睡衣的後背全部浸溼。海風吹過海浪,吹過沙灘,吹過他的身邊,吹過茂密的椰樹林,最後拂上我的臉,吹涼了我的全身。

我只知道怔怔地盯著他的背影,滿懷傷感。也許我應該出門、下樓、奔跑過去,到他的身後,環抱住他的腰,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對他說我心裡的思念。但是,我又怎麼能這樣做呢?林啟正,我們堅持了這麼久,不正是因為我們的選擇是理智和正確的嗎?

他望著海,我望著他,在南中國海如寶石般晶瑩深邃的夜空下,直到深夜。

(十五)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歐陽的電話叫醒,為下午的簽約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按照林啟正的指示,對合同做最後的調整,並仔細校對合同的正文和附件,確保沒有任何錯誤。

下午四點,簽約儀式即將開始。會場定在市政府的會議大廳,現場人頭攢動,氣氛熱烈,許多媒體記者持機待拍。我工作已完,站在角落喝可樂,忽見傅哥也在人群中無聊地走動,連忙朝他招手,他走過來,憨厚地笑道:“鄒律師,辛苦了!” (快捷鍵←)

'66'第三種愛情 第二部分(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