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回點點頭,聲音裡滿是悲憤:“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寂寞時候的替代品?無聊時候的消遣?現在唐初身邊沒有了蘇雯,他又處在最脆弱最難過的時候,你正好可以乘虛而入,默默地愛了他那麼多年,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將這份感情說出口了,所以你可以把我一腳踢開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說了!”易回疲憊地擺擺手,“你每次都會在我滿懷希望的時候讓我狠狠失望,在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更近一步的時候告訴我這不過是我自己可笑的自作多情……謝春紅,你有半點關心過我嗎?你有哪怕一丁點的照顧到我的感受嗎?你想過沒有,你讓我在父母面前怎麼解釋你又一次的臨陣脫逃?”
易回嘆了口氣,彷彿要將滿心的疲憊、不甘和痛心都隨著這口氣嘆出去一般。
“春紅,也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對唐初的關心早就超過了學生對老師的關心,也不是一個朋友應有的……每次他有事,你總是毫不猶豫地離開我選擇他,你總是這樣,不管不顧地衝到他身邊陪著他,哪怕他並不需要你,你也會站在他身邊。也許你已經習慣了這樣為他付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你這樣,對我很不公平!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你,無限度地寵著你,讓你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我沒辦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始終心心念念著另一個男人!”
易回笑得十分無奈,眼神裡再沒了平日裡的溫情。
“我也是個男人,嫉妒會有,生氣也會有,我受不了你總是這樣忽視我的感情,我全心全意的把自己的感情捧到你面前,不是為了讓你糟踐的!你不稀罕,自有很多人稀罕!”
說完,易回隨手丟下禮盒,頭也不回地轉身,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謝春紅怔怔地坐在原來的地方,盯著書房緊閉的門看了半天,一遍遍回想著易回的話。
她真的是習慣了對唐初的付出,所以讓這種習慣束縛了自己,矇蔽了自己的雙眼,以至於忽略了易回的感受嗎?
不可否認,在她最好的年華,她全部的心思都花費在了唐初身上,漸漸習慣了對唐初的思念,正是因為這份感情太執著,太純粹,才讓她始終無法忘懷,一直都念念不忘,甚至於摒棄了其他所有人,心裡眼裡只放得下唐初。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心裡不再滿滿的都是唐初,易回霸道地侵入她的生活,以一副不可抗拒的姿態固執的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記,讓她開始漸漸走出過去的暗戀,讓她不再寂寞地思念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
謝春紅抬手摸了摸心臟的位置,心房滿滿的都是易回給的幸福感,卻也有他帶來的悶痛。沒一會兒突然驚覺這個動作太傻,又立即訕訕地放下了手。
謝春紅苦惱地按了按額頭,她現在還真是沒把唐初當做喜歡的人,很單純的因為蘇雯而幫他,可是她和易回之間的矛盾總是圍繞著唐初,現在真不知該如何解釋才能讓易回相信。
春紅嘆了口氣,獨自回到臥室去睡,她知道,易回這次是不會主動來求和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客廳還是昨晚的樣子,書房的門依然緊閉,謝春紅做好了早飯才去敲門,結果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回應,易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門了。
謝春紅醞釀了一個晚上的話只得憋了回去,悶悶地吃完早飯,雖然猶豫,卻還是不能扔下唐初不管,不論怎麼說,她都是答應過蘇雯的。
唐媽媽很喜歡春紅,這段時間也看到了她對自己兒子的幫助,所以見她來,很客氣地招呼著她。
謝春紅和唐媽媽聊了會兒,才推開門走進唐初的房間。
房間大概是因為有唐媽媽的打理所以雖然凌亂卻十分乾淨,窗簾被拉上了,擋住了外面燦爛的陽光,顯得屋裡有些陰森。唐初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鬍子都冒了出來,正呆呆地坐在床頭,對著蘇雯留下的日記細細摩挲。
謝春紅倒了杯水給他,輕聲說:“老師,喝點水嗎?”
過了很久,唐初好像才發現謝春紅,苦澀地笑了笑說:“這是蘇雯的日記,她一直有記日記的習慣,這些天我看了她寫的很多東西,才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瞭解她。”
謝春紅坐在另一邊,靜靜地聽他說。
唐初可能很久沒說過話了,嗓音帶了些低啞乾澀的感覺,語調沉痛又悲哀。
“她這兩年過得實在辛苦,整日整夜為我操心,生怕她活不了多久,死後沒人照顧我……原來,我一直是個如此糟糕的丈夫,非但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妻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