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前方不遠處高聳直立的帝國大廈,問道。
“嗯,還有多久到?”
故“十分鐘……你到了嗎?”雪落邊說邊走起來。
“沒有,你到了和服務員說一下……”
蒼穆的話還沒說完,雪落便笑著說:“我知道,費爾頓先生預訂的包廂……”
那端的人怔了下,沒有說話,但雪落能想像到他揚起的唇角,正無聲笑著,隨後聽到他的聲音,帶著愉悅:“嗯,我很快就到……”
她掛了電話,朝前快速走去。
穿越人行橫道,僅只剩幾秒的時間,她左右看了會。
右手邊,清一色黑色鋥亮的車子,停在白線之內。
她慌忙朝著街道對面奔去,走到一半時,人行道的綠燈變換成紅燈。
雪落驚了下,慌忙站在路中央不敢動,可是那些車子,卻沒有一輛開動。
她不禁轉過頭去望車子對面的燈,早已換成了綠燈。
此時,後面的車子也全都不耐煩地按響了喇叭聲。
她猶豫著,那些車子仍然沒有動靜,像是專門替她擋去後面的車輛,讓她過馬路一樣。
她轉頭望了眼中間的車,剛好太陽光落在擋風玻璃上,什麼也看不清楚。
然而,心突然就跳得飛快起來,沒再想什麼,匆匆朝著對面街道奔去。
直至她安全走至人行道,那些車子才突然間開動起來,像是交通一下子恢復了。
而她怔在那裡,心跳依然加快,不敢望向那些車子,直至過了良久,她才轉頭望去,早已不見了蹤影。
黑色林肯,佔據著街道中央的車道,而車子邊上後面,全是清一色黑色賓士。
低調卻又張狂。
“天哥,要請歐陽小姐嗎?”
車子駛出不遠,坐於林肯副駕位上的人開口問。
“不……”
他只淡淡應了聲,也不再轉頭去看。
她說過,她不想再見到他,她說過,讓他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如果這是她所想的,那麼,他就照作。
落,如果你覺得這樣對你好,那麼,就這樣吧。
看著她打電話時臉上露出的笑容,那是他所熟悉的。
曾經的四年,她只為了他而綻放,而如今,物是人非,她依然在笑著,那笑,卻並不是為了他。
他原以為,她沒有了他,不會再笑,可是顯然,他想錯了。
她沒有了他,一樣會開心,那個男人,一樣可以給她開心,可以給她最上乘的生活。
他能要求她什麼?
他自己說的話,發得誓,都沒有做到,他還能要求她做什麼?
她當然可以不理會他,當然不必再等在原地。
而他,只是想要她幸福,不管她在哪裡,不管在誰的身邊,都只想要她幸福,不是嗎?
他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靠向車後背,閉上了眼。
蔚遲望了後視鏡一眼,歐陽小姐不在的這段時間,天的心裡有多難過,或許沒有人知道。
可是,他,東方,還有司徒,他們是看著過來的。
生死剎那的時候,他只念著她的名字。
以為回來終於可以見到她,她也終於能回到他身邊,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和歐陽小姐吵翻後的這段日子,他總是沉默地一個人站在歐陽小姐的房間裡,從天黑站到天白。
他們看在眼裡,有的時候,真的挺恨歐陽小姐的絕情,沒有看到他為了她做出那麼多,卻只為了一件事,而否定了他為她所做的所有事,實在太不公平。
可是,天總不讓他們去找。
就如剛才,他遠遠便看到了路邊的身影,像是突然之間反應過來的似的叫了司機停車,司機才踩下剎車,他卻又讓司機開車。
幸好前面是紅燈。
而看到那個歐陽小姐過馬路,他又讓他通知所有的車停在那裡,等到她過了再開。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有時在想,如果沒有蒼穆這個人,歐陽小姐是不是還會和天哥在一起?
“天哥,到了……”
車子已在地下停車庫停妥,蔚遲提醒仍然在沉思中的人。
伊向天才像是醒轉過來,忙下了車。
雪落到酒店的時候,蒼穆早已等在那裡。
看到她進來,頓時蹙眉:“怎麼這麼慢?不是說十分鐘就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