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一事就這麼不了了之。這本來也沒什麼,但是一直被胖皮視為寶貝的那隻蚯蚓突然失蹤了,令裴雙妞不由要猜測它是否已經被吞進胖皮肚子裡,每一想起便覺有些噁心。
日子還是這麼平淡無奇過去,裴雙妞和羅青青的打工持續著,左千堂依舊每日抽空下樓閒坐,而這段時間,咖啡屋裡女客驟增的情況也令裴雙妞每一見便嘖嘖稱奇。
“現在的女孩子都在想些什麼啊?”這日她偷了個空,拿著抹布到左千堂的位子上邊抹邊說道:“為了看你跑這兒來花錢,太奇怪了。”
“人家是來喝咖啡的。”左千堂回答。他翻著雜誌,胖皮也照例趴在他的腿上,只不過它並沒有睡,正睜大了眼睛盯著裴雙妞看。
“平常就沒有這麼多人來喝咖啡。”裴雙妞陳述事實,接著又說:“這麼一坐要花一、兩百元,是我一、兩天的餐費耶!太浪費了。”
左千堂抬頭看她,半晌後開口道:
“你之前不也坐在這裡問我的名字,要我請你喝咖啡嗎?”
“啊!那個啊……”裴雙妞搖搖頭。“我說過那是我胸口永遠的痛,你就別再提了,總之我從那個『事件』裡學到了十賭九輸的道理,人還是要腳踏實地,賺多少錢吃什麼飯。”
左千堂思索了會,蹙眉問:
“你拿我跟別人打賭?”
裴雙妞搖搖食指。
“你這說法不對,是別人拿你跟我打賭,在這之前我可連你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
“所以你不是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也不是真的想要我請你喝咖啡?”
“其實我不喜歡喝咖啡。”裴雙妞有些答非所問。“喂,我要閃人了,繼續站在這裡遲早會被那些嫉妒的眼光射殺。”
她活才說完,還沒轉身就見左千堂蓋上雜誌,抱著胖皮站了起來。
“咦?”她眨眨眼。
“我要上去了。”他說著真往樓上去了。這一天左千堂只在樓下坐了二十幾分鍾,在場客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發出失望的輕嘆。
裴雙妞納悶地回到櫃抬,店長邵奇勳忙靠過來關切。
“怎麼回事?千堂好象很不高興。”他問。
“說實在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將抹布拿到水龍頭下衝洗。“我是不是不該在他看書時過去打擾他?”她皺著眉喃喃道。
“以你跟千堂的交情,過去跟他說幾句話應該不至於觸怒他吧?”邵奇勳道。
裴雙妞聞言搖頭。
“我跟他哪有什麼交情?因為替胖皮找來的女伴太醜,他就幾天都沒給我什麼好臉色看呢!”
“是嗎?”
“就是啊!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他就是這樣,你早知道的。”
裴雙妞看了看邵奇勳,輕嘆道:
“所以了,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同病相憐,我就讓讓他嘍。”
“同病相憐?”邵奇勳有些不解“這——你們倆有什麼病呢?”
裴雙妞一聽聳起肩。
“邵大哥,怎麼說你也受過高等教育,總不會連成語都不會用吧?我們不是真的有病。”
“我想也是,但我還是有些不懂——”
邵奇勳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鈴恰好刺耳地響起,於是他轉身去接電話,裴雙妞也繼續洗她的抹布了。
雖然裴雙妞不懂記仇,不過接下來的這幾天她和左千堂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不是她不肯,而是他躲著她。
沒錯,是那傢伙心眼小,也不知道在生哪門子氣,要麼就躲在樓上不下來,下來了又看都不看她一眼,什麼意思嘛?她哪裡得罪他了?
結果裴雙妞也不稀罕,要說話她還怕找不到對像嗎?青青和邵奇勳,再不然廚房的廚師,跟誰說話都比跟他來得輕鬆有趣。
雖是這麼想,這幾天來她卻也懶洋洋的,做起事來不怎麼起勁,連話都少了,晚上吃飯時也無精打采地攪拌著盤子裡的菜,食不知味。一起用餐的羅青青看了都不由皺起眉頭來。
“怎麼了?這麼點飯都吃不完?要不要看醫生啊?”
裴雙妞白了她一眼。
“看你的大頭。”她說道。
“我是關心你那,平常你只要五分鐘就能吃個盤底朝天,這幾天卻這麼反常。”
“人總有胃口不好的時候。”
“這我知道,不過我以為你是例外。”
“為什麼我就該例外?我是外星人啊?”裴雙妞揮揮手。“你吃飽了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