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粗線條個性卻一點沒變。
從雁歸港回來,她暫時住在了鄔眉那裡。她在沒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是不想回那個家住了。她打電話給夏林,說好在一家火鍋店邊吃飯邊談。
夏林來了,藍曉深的整個表情就像沒燒開的火鍋。
藍曉深把事情大概跟夏林說了。
夏林又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回憶了一下說,十年前,確實好像沒填什麼表格,我也不懂啊。反正蓋了章,結婚證能報戶口就行了唄。
曉深說,那就是沒登記。現在結婚證丟了,我們算是什麼?非法同居?事實婚姻?
什麼非法同居?我是聘金聘禮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的。誰不知道?
曉深想起當初的事情,倒也不能全怪他,自己也有責任。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沒有按規矩來。一旦出現問題,還得按規矩去辦,這就是現實。
看來藍曉深這是動真格的了,夏林想。她一個小女人,後面沒有一個家族撐腰,看她那臭脾氣能硬到什麼程度。
兩個人靜靜地吃著。
藍曉深說,明天我們去民政局問一問吧。
丹翎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曉深說,當然想好了,丹翎得跟著我。
那是不可能的,你也沒有房子,怎麼養她?
曉深看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已經決定房子是沒有她的份了。那所房子,都是那所房子惹的禍。
她冷冷地說,那是我的事情。
夏林說,逞能是沒有用的。
藍曉深說,還不知道誰逞能呢。不是我看扁你,你自己還玩不過來呢,能帶好孩子?
夏林說,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我就天天帶著她玩兒,你也管不著。
你無賴。藍曉深把一半餐費朝桌上一扔,起身走了。這頓飯她是吃不下去了。
夏林看著曉深瘦削的身影,一點點離他遠去,好像有種預感,他們真的要背道而馳了。他點燃一枝煙。
在他的生命裡,藍曉深基本上是從青春期就進入了。過了十幾年,他們之間出了許多狀況。她想什麼,他越來越琢磨不透,他也懶得去多想,多累呀!什麼危機什麼未來,天天有老的給你買房子住,給你吃的,幫你帶著孩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天天說什麼要自強,自強能當飯吃嗎?天天要自立,自立能那麼容易的嗎?現在的社會賺錢多不容易啊!他不是沒有嘗試過,他也勇往直前衝了好幾回了,但都敗下陣來。
現在他最大的快活就是下班在麻將桌上,既好打發時間,又能贏幾個小錢。人想那麼多,累不累?就這一輩子,怎麼都是那幾十年,他越來越不懂藍曉深了。她總是說他們這樣是“啃老族”。說句狂話,這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啊,有人給你“啃”!要是都像她家那樣窮慘慘的,估計想啃塊骨頭,也是要傷筋動骨的。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知足呢?看來的確如父親夏新年所說,該給她吃點苦頭才能識時務。真是要命,她要折騰就讓她折騰去,要房子,不可能,要錢,沒有,孩子不給,有本事就走吧。
夏林想的這些東西,正是藍曉深深惡痛絕的。她住在那所大房子裡,卻感覺是在一個狹縫裡,四周都是嘲諷的臭嘴,冒出臭氣。看著越來越頹廢的丈夫,她彷彿看到了老人蓋棺定論後,一敗塗地的情景。但是美好的過往又讓她難以忘卻,幼小的女兒更讓她無法割捨。想到丹翎,她更痛苦了。
前情往事不由得湧上心頭,站在風中,鼻子微微發酸。他們兩個怎麼把一份好好的愛情經營得如此失敗了?一個家怎麼殘破成這個樣子了?四面都有洞,進來的還不止是風雨,甚至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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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藍曉深去幼兒園看丹翎,接她出來吃午餐。
丹翎的老師是一個很爽直的人,有什麼說什麼。她說,丹翎媽媽,什麼事都往孩子身上看一看。
這是他們鬧離婚以來,一個幾乎跟她沒有關係的人對她說的第一句勸告的話。曉深很感激。
幾天沒看到媽媽,孩子很開心。小孩子特別靈氣,看著曉深說,媽媽,你為什麼不回家睡覺?
哦,丹翎,鄔眉阿姨要媽媽去陪她幾天。
媽媽,那我晚上也可以到鄔眉阿姨那裡去嗎?我想跟你睡。
等過一段時間,媽媽帶你出來,天天都跟媽媽一起睡覺,好不好?曉深勉強地朝女兒微笑著。
媽媽,那爸爸呢?丹洋和丹羽呢?爺爺奶奶呢?
曉深看著孩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