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困難,你可以去找他,他會幫你的。
謝謝。曉深說,你別操心我了,自己的事情多留個心眼。
曉深,鄔眉嘆口氣,黃彬就在商場的對面,有事也可以去找他,大家朋友一場,相信會照顧一點的。
曉深的眼淚就要出來了,只是點頭。
鄔眉說,好好照顧自己,你還有丹翎呵。
你也是,多保重。藍曉深說。
鄔眉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說,車來了,我得去車站了。保持聯絡啊。曉深。
嗯。一路順風。
曉深上前緊緊地擁抱女友,離別的淚水從她們的臉上滑下來。
兩個人提著行李下了樓。
計程車裡坐著藍曉深熟悉的一個人,她的上司寒波。藍曉深吃驚地愣在那兒,直到鄔眉上車跟她說再見,她還沒有緩過神來。
看著漸漸遠去的汽車,藍曉深難以相信那個對女同事一般很冷漠的寒經理會是一個和女人私奔的男人。
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
世事如此難料,她對生活忽然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她把鄔眉給的鑰匙放進了包的最深處。打車回家,司機是個寡言的男人,生得大眾相,就像晚上街上任何一盞燈,融入燈海轉眼就想不起。
曉深不看他,看街上的燈火闌珊。
鄔眉走後,藍曉深的生活更簡單了。她在那個怪異的家庭環境里居然也找到了活下去的夾縫。
夏林和她似乎過得很平靜,各自有各自的消遣相安無事。她吃自己做的飯,接送丹翎去幼兒園。閒的時候她就寫寫喜歡的小說,書房外一家人熱鬧的麻將聲她也能充耳不聞。
這天,她接著丹翎回家。來到信箱架邊停了下來。信箱裡面有一本某文學期刊的雜誌,上面有她的一篇小說發表。她疲倦地笑了。疲憊了一天的身心像是喝了一杯好茶,滋滋潤潤的。
她的新小說《獨自開窗》就在這種苦悶的情緒中開始成長。
藍曉深這個三十歲的女子,看著那四個字,潸然淚下。
白天,她是一個獨立孒形的女子,在黑夜的咽喉裡發出申吟,那時候,精神的孤獨是無奈的。她卻是一個希望把孤獨變成幸福的女子,她用文字充實自己每一個孤寂的夜晚。
藍曉深的文字感覺還很青稚,對它總是緊張無力衝撞不起,但是卻又作踐般地欲罷不能。
她在網上的一些論壇做寫手也有一段日子了。網路這個大草稿紙,讓她過足了傾訴和編造的癮,有一階段,她甚至是著迷,機會也曾經在她面前晃過一晃。
有一次,一個自稱是書商的人找到她,說是要出一套《是美女不是作家》的叢書,選了她的小說,問她願意不願意,合同寫明無稿酬。為此她還專門和另外幾個寫字的女人一起去了一趟南京。
藍曉深一直記得那次行程,網路上的美女作家不過是男人們最愛調侃的用詞罷了。那隨便往你頭上安的叫法,真的讓你汗顏。此等姿色也可稱作美女,唯恐世面上所謂的“恐龍族”們都會不服,現實中,這些所謂的美女大多數成了生活中的“黴女”。
但那次南京之行,曉深倒是認識了兩個書商,大鬍子的胡秦後來失去了聯絡,不怎麼長鬍子的江歌卻有點兒緣分,一直保持著聯絡。江歌不討人厭,話不多,笑眯眯的表情讓人覺得很溫暖。後來《是美女不是作家》的叢書沒有了下文,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她的小說《獨自開窗》剛在網上連載不久,江歌就聯絡了她,鼓勵她好好寫下去。藍曉深心裡覺得很溫暖,其實她只是一個尋找溫暖的女人,就那麼簡單。
—— 。
第五章(3)
3
如果沒有五月花商場的老員工聯名**的事件,藍曉深可能會在自己的蝸居狀態中生活得很久。
那天是週末,她不用送丹翎,晚上睡得遲。早上把聯合**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還是秦薇打電話叫醒了她。
藍姐,你在哪兒呢,我們到處找不到你。
曉深方才猛想起今天早晨有一場重要的集體活動來。原來五月花商場被陽光廣場兼併後,一些老員工被迫買斷工齡下崗。那些為商場奉獻了整個青春花季的女人,就像是被清理出去的殘枝敗葉。對待遇心有不甘,便聯合起來到商場門前討個說法。
藍曉深說,小薇,我睡過了,不好意思,開始了嗎?
開始了,現場有些亂,大家都很激動,要不要我等你一起簽名?
呃……不用,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