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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在一起,縫隙間連刀片都難以插得進去,歷經幾次浩劫,還一如往昔。

剛進大堂時,正面牆上供著一個清代男人的畫像,曉聚說那是雲氏在這裡開家的鼻祖,好像在清朝做了什麼大官。堂內有一張八仙桌,四把黑漆椅,圍著幾個人。正中坐著一位女士,

穿著黑色的上衣,寬寬鬆鬆的罩在身上,衣服的背後有一個陰陽魚的圖案,正背對著她們在講話。聽到曉聚她們進屋的聲音,轉過頭來。

那一刻,藍曉深看清楚了她的容顏,她比照片上老了很多,但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很懂得保養自己的女人。令曉深震動的是她的眼睛,目光像是打到了她的身上,犀利而張狂。藍曉深沒有感覺到那種心與心感應的東西,也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天性的敏感。

她抿緊了自己的嘴唇。

曉聚,你來了?她說話的聲音卻很溫和,跟她看人完全不一樣。

曉聚說,姨媽,我把我朋友帶來了,這就是藍曉深。

您好。曉深禮貌地叫了一聲。

雲萍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曉深。曉深同時也看著她,眼裡不經意地流淌著一絲委屈。曉深極力掩飾住內心氾濫的情感,她不住的跟自己說,這是一個行為小說,不要當真,還不能當真,所以不能想哭,不能。

雲萍收回剛才一剎那間很有穿透力的目光,用她那溫和的語調說,你好,來,過來這裡坐,吃火龍果。

姨媽,你們這是研討會還是茶話會呢?呵呵。曉聚拉著曉深坐下來。

一桌子的人。

雲萍顧不上和她這個小字輩說話。

藍曉深在那發呆。她想如果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母親,這麼多年以來,她是否也曾想過有個如曉聚一樣的女子呢?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這入口即化的火龍果一樣,綿綿的,軟軟的,經不起任何咀嚼。

曉深剛才看她的眼睛,是希望能看到一些另外的東西。但是沒有,其實剛才藍曉深就是想知道,雲萍會不會從她身上看到方爸爸的影子。

雲萍是在午後的休息時間找藍曉深聊天的。

她們坐在祠堂屋外一棵老榕樹下。那棵榕樹好大,整個樹冠執著的向著藍天張開,人在下面,就像是被它的枝葉輕輕擁抱著。樹下有一個石桌,幾個石凳。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老者送上來茶具,看上去像是看宅子模樣的人。

雲萍招呼曉深坐下,曉深就坐到她的對面。

雲萍伸出手,手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祖母綠戒指,很符合她雍容的氣質。

愛喝茶麼?小藍?

還行。她說。

我一回來,就看了你帶來的那部家譜。

曉深心裡一緊,是嗎?

你能跟我說一說那個尋親的人的情況嗎?

藍曉深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說,我那個朋友從小就被親生父母遺棄了,今年三十一歲,七月九日出生的。

曉深的聲音有點顫抖,做母親的,一般不可能忘記自己孩子的生日。

七月九日,雲萍喃喃地說,差那麼幾天。

什麼?

哦,沒什麼。她有對你說這本家譜是怎麼來的嗎?

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只是一個姓方的人家給她的。

姓方?

是的。

藍曉深發覺雲萍的臉色變了,變得沒有了血色。她支撐住自己的前額不住地搖頭,錯了,一定是錯的。生日差那麼幾天呢,一定是搞錯了。

藍曉深見她那樣痛苦的表情,心下一軟,幾乎要告訴她自己就是那個尋親人。可是沒等她考慮好說不說。雲萍已經調整好自己了。

她說,小藍,這本家譜是我們家失落的那一本。你說的那位尋親的朋友以後有機會大家可以見一見。這裡面有個故事。

故事?

嗯。我們家這部家譜是我父親親筆抄寫的。動盪的年代,父親把家譜一分為二,給我們姐妹兩個一人一份,怕我們姐妹倆天南海北地失散了。

後來,我妹妹把那半本家譜給丟失了,一直都沒有找到。你這次帶來的家譜,就是曉聚媽媽丟的那下半部。所以我們家很感謝你這份人情。

怎麼會這樣?曉深覺得事情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這個行為小說超出了她的想象力。雲萍對她的生日也就是說對於她這個人並沒有多少探究的感覺。那半部家譜怎麼能是曉聚的媽媽丟失的呢?雲曉聚只比她小几個月啊!

藍曉深像是拿著一個九連環,怎麼也解不開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