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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藍曉深的幸福風暴來勢兇猛,令她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但是受的全是內傷,外人看不出。和每一次戀愛一樣,幾乎每一天都浸在蜜裡,味蕾完全失常。兩個相愛的人之間的瞭解,如果不透過彼此身體密切的契合探索,是直指不到心靈最隱蔽處的。她曾經以為自己觸控到了一個男人的內心最柔軟的部位。

幸福風暴過後,女人戀愛白痴期後,她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她的發現自己的身份出了問題,她成一個第三者。

藍曉深是不願意成為那樣的女人的。畢竟她在陽光下的婚姻中生活過。現在的愛情變得偷偷摸摸,她很不適應,總是會錯位到自己在婚姻裡那種做妻子的感覺。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同在一個商場工作,體會就更深了。

潘石不止一次地想讓她辭職。他還不喜歡曉深住在山邊的房子裡,他在市裡給她準備了一間房子。但是藍曉深不願意,她害怕自己成了瓶子裡的魚,很怕。

但是情侶之間的磨合必然要有一方向另一方妥協的過程。而在他們之間,藍曉深再也找不到當年和夏林在一起的強勢感覺,發生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潘石可以解決一切難題。而她也慢慢地退到了他精心為她而築的城堡裡。

那天,藍曉深在員工通道口遇上了黃彬,當時她手中拿著一張光碟。

她正下樓,聽見有人叫她,曉深。

她一回頭,看到黃彬在站在一樓的扶梯旁。她一驚,手中的光碟一不小心掉了,光碟像輪子似的往樓梯下滾,滾出好遠才停下來。

藍曉深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她也不想知道。他已經結過婚了,她在五月花酒店門口親眼看到過他那不算豪華但也不少氣派的婚禮。她沒有接到邀請,她也沒有送去禮品,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她的祝福對新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金貴的。

在這裡遇上,倒叫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藍曉深的腦海裡閃過潘石的影子,只一閃,她就想著趕緊逃了。她跑去撿那張滾到樓梯下的光碟,黃彬也殷勤地過去幫她撿。兩個人就一齊蹲在那裡,他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樓上有腳步聲過來,他們抬起頭來。

潘石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藍曉深撿起那張光碟,站起身來,兩個男人她誰都沒有再看一眼,逃也似的跑了。

黃彬有點落寞的站在那裡,潘石的臉上是探究的表情。

那一整天,藍曉深都沒有看到潘石。她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應該不會懷疑她什麼的,她無法告訴他,黃彬就是“那個人”。

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怪,你越在意越躲不及。

藍玫瑰禮儀公司的那位侏儒經理金老闆來商場結賬,看到藍曉深就找她聊了一會天。

她說,藍主管你在對面的“海誓山盟”幹得好好的,怎麼不做了?前一次,他們的新主管策劃的那場秀,比起你的策劃水平真是太次了。

藍曉深謙虛地說,金老闆你過獎了。可能是緣於女人的本能的好奇,她接著問了一句,“海誓山盟”的新主管是新聘的嗎?

金老闆說,哪兒啊,聽說是老闆娘。哎,不怕你笑話,當初你們倆個在咖啡廳裡和我談事情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老闆娘呢!

哪能呢!藍曉深說,我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她沒有注意,潘石正好“路過”她的辦公室。藍曉深發現他時,他的眼裡閃著火焰。

一直到下班,潘石並沒有詢問她,這更令藍曉深坐不住。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了,她沒有遲疑一分鐘,準備逃回家。

路上下雨了,她騎著車淋雨回到了住處。

一個拾荒的男人,在她的房子周邊尋找著什麼。

藍曉深看了他一眼,就開門進屋。

她胡亂吃了一點東西,她真想把手機給關掉。她不知道潘石要是追問起來,她要怎麼解釋。

時間不早,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潘石的聲音,而且好象還夾雜著和別人的爭執。

曉深一下子驚醒了,她一般深居簡出,誰會在外面?

她急忙去開門,看到潘石一臉怒氣地和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說話。他說,你還狡辯!這大雨夜裡,你躲在人家門口乾什麼?

我……躲雨罷了。是那個拾荒的男人,他看她一眼,縮著脖子走了。

怎麼了?藍曉深問。

看到她潘石說,你沒事吧,這人神經病似的躲在門外。

我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