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常常會發生意外的小插曲,人與人之間也因此而有交集,但隨著事件的落幕,不同的人會回到不同的世界。唐欣雲應該回到原處等劉秀如的,但不知怎麼的,她卻站在男人的面前猛盯著他看。
然而,就在男人移動的那一秒,頭髮隨著姿勢晃動,人行道上的燈光照到男人的臉上。
唐欣雲猛然倒抽了一口氣,左手遮住發不出聲的嘴,瞳孔也立時放大。
男人似乎發現唐欣雲認出他了,他面無表情的再度低下頭。
唐欣雲的腦子一片空白,四肢完全不受控制,她的右手顫抖的指著他,嘴裡卻發不出有意義的句子:“你……你……”
男人也不理會她的反應,徑自走過她面前。他在人行道旁的一輛車前停了下來,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車子在下一秒鑽進車潮中。
唐欣雲卻呆愣在原地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她雙眼睜得老大,一眨也不眨的。
“欣雲!”劉秀如把車騎到唐欣雲身邊,狐疑的喚道。
唐欣雲卻呆呆地眨了眨眼,指著車潮喃喃道:“他……他……”
“什麼事啊?”劉秀如忍不住搭上唐欣雲的肩用力搖晃著。
唐欣雲這才像被解開魔咒般的,大聲尖叫起來:“啊!”
“你幹嘛啊?”
“我看到白哲一了!”唐欣雲叫道。
“什麼?”劉秀如笑了起來。“怎麼可能!”
“真的!我真的看到白哲一了。”唐欣雲把剛才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終了還不忘加了但書:“我保證那真的是白哲一。”
“你會不會看錯了,白哲一剛開完演唱會,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讓你看見?”劉秀如還是半信半疑的。
“我看得很清楚,那真的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你有沒有跟他要簽名?”
唐欣雲一聽,突然拿過劉秀如手上的安全帽,坐上後座。“快點!秀如,騎快一點,我記得他開的是銀白色的車,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追到他。”
豬頭啊!她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豬頭!
唐欣雲忍不住又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電梯在一樓開了門,唐欣雲挫敗的走進電梯,下意識的按下七樓。
如果這時候大哭一場,那時光能不能倒帶一個小時重來。這無非是痴人說夢,但即使不能重來,她仍然有想大哭的衝動。
天知道,她每天不知和她房裡的白哲一人形立板講了多少話,從早上醒來的Good morning,今天預備做什麼事,又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和不開心的事,直到要入睡前的晚安,或偶爾她睡不著覺,她還會和他促膝長談;只不過這個促膝長談都是她在說,而他只是那一○一號表情的立在床旁看著她。
而今天,好不容易見到本人了,她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簽名都忘了要。
她和劉秀如在街頭晃了一個小時,銀白的車看了好幾輛,開車的人卻都不是她們要找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聰明伶俐、冰雪聰明,事實證明,她根本就是個豬頭嘛!
而且是頭不可原諒的豬頭。
“ ”的一聲電梯在七樓開了門。
她緩緩走出電梯,步到家門前。
“唉——”不自覺的長嘆了一口氣,她卸下揹包,尋找鑰匙……
“不會吧!”她喃喃道,乾脆蹲下身,將揹包裡的東西整個倒了出來,卻依然看不到她的鑰匙。
“反正我連看到白哲一講不出一句話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她索性坐了下來,著手將倒出來的東西再裝回去。“鑰匙忘了帶回來又不是第一次。看來又得在家門口睡一晚了。”她喃喃道。
那串鑰匙到底放到哪裡去了呢?她靠著門,儘量讓自己坐個最舒服的姿勢,開始回想著。
應該是在烘培屋裡吧!她記得早上金浦示送她去烘培屋,那時候她還把金浦示送她的趴趴熊鑰匙拿給同事遊芬淨看,後來好像就忘了放回袋子裡,下班之後劉秀如就直接來載她去看演唱會。
早知道鑰匙沒帶回來,就直接去劉秀如家拿備用鑰匙了。
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四十分。
現在再去劉秀如家都十二點了,吵醒明天值早班的劉錦榮似乎也說不過去。
算了,反正又不是沒在自己家門口睡過。還好現在是春天,入夜之後不會太冷,要不然她明天肯定得重感冒。
將揹包放好,她乾脆躺了下來,以揹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