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射巧合。
鄭雄並未帶人離開,他知道不能放那兩個國安局的人離開,如果今晚讓那兩人安全離開了,那麼接下來該逃亡的便是自己了,且有可能再也逃不了啦。
自從獨狼被抓後,他便嗅到了一絲危險,知道是國安局的人介入了,這可是個自己永遠都無法與之抗衡的部門。有了這些顧慮的他才會搶先一步先來找當年知情的老團長,可他棋差一步,當年的老團長似乎並不願攙和這些陳年舊事,可又不敢貿然於村中強逼的他只好退一步,意圖抓住老團長的兒子來要挾老團長就範。
誰知天不遂人願,國安局的手亦也伸過來了。
既然來了,那也不用走了,反正自打提出交易後的他便盤算著,亦未打算放過國安局的人。他太熟悉那個部門的人了,裡面清一色軍人出身的他們是決計不會見死不救的,何況那小子還受了如此重的傷。他所要做的便是找個伏擊點,等待著獵物送上門來。
此時鄭雄正靜靜地坐於車中,而那三個得力的手下早已埋伏好了,待到所謂的獵物一出現,那這裡便將是他們的末日,他們的地獄。
陳凱與小林已交換了好幾趟了,兩人已揹著王海志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可依然還在雪林中瞎轉,純粹找不到出路。
正當兩人都已快絕望的時候,背後竟傳來了人群的腳步聲和光亮。
“小林,快關了電筒,趕緊藏起來。”陳凱壓低聲音迅速作出指令,經歷了先前的兇險,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先前那一夥人又殺回來,如果真是那夥人又殺回來,那眼下他兩是絕對沒有任何勝利地把握的。
小林絕不傻,瞬間便明白了隊長的意思,忙關了電筒扶著陳凱背上的王海志閃到了路邊的灌木從後。
腳步聲越來越近,電筒的光亮也越來越明,一直屏住呼吸的兩人越來越擔心,小林則已伸手去拉槍扣了。
“汪汪汪。”
四條狗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圍住兩人藏匿著的灌木叢狂吠起來,其中一隻竟一邊叫一邊扒拉著地上的雪層,齜牙咧嘴且脖子上的毛全倒豎起來。
“喂!大黃,回來。”
王法昌一邊呵斥著自家的狗一邊舉起獵槍朝著灌木叢輕輕地摸過來。
另外一人則將電筒光衝灌木叢打了過來,且提醒道:“二叔,小心是野豬。”
本以為是對方又殺回來的陳凱與小林早驚出了一身冷汗,此時方聽準來的人不是那夥人後,這才出聲道:“老鄉,別開槍,千萬別開槍。”
陳凱一面說一面舉著雙手從灌木後走了出來。
王法昌一直是村裡的護林人,其實他早知道是人躲在灌木後,只是這半夜三更又是下雪天的他到沒往別處想,只以為是來偷樹的人,遂才舉槍上來欲嚇唬嚇唬他們。
誰知等陳凱從矮樹叢後站起來,他才發現自己竟猜錯了,居然是個身穿公安衣服的人,便不由愣了下。
後面跟著王法昌的幾個村裡人一見出來的是個公安,不由慌了起來,他們手裡可都拿著自制的**呢,且剛才都用槍對著人家。
王法昌瞥了一眼還在齜牙咧嘴的扒拉著泥土的大黃,並未放下槍,黑黝黝地槍口一直對著陳凱的胸膛沉聲喝道:“你是幹什麼的,怎麼半夜三更的還鬼鬼祟祟地蹲在這做什麼,後面還有什麼?二狗,上來綁了再說。”
陳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一聽到老人並不買賬,知道不能強來的他遂笑臉相迎地道:“大叔,大叔,您老別生氣,我真是公安。”
言罷又衝一直躲在矮樹叢後不吱聲的小林道:“小林,出來吧,是老鄉。”
“二叔,別拿槍指著人家,人家可是公安吶。”先前出言提醒的那個人忙上前來拉了拉王法昌的胳膊,後面的幾人亦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
小林扶著王海志亦聽話地站了起來,一直扒拉著泥土的大黃終於動了,只見它蹭地一下從地上爬拉起來,搖著尾巴衝上去圍著小林歡快的跳起來。
人會認錯,狗絕對不會認錯。
王法昌看著一直搖著尾巴的大黃,遂仔細地打量起了被小林一直摟抱在胸前的王海志,一下便驚叫出來:“是二愣,是二愣。”
王法昌一把丟開手中的獵槍,遂幾步搶上前來,從小林手中接過王海志顫抖著雙手摩挲著王海志的臉道:“娃,你咋啦?你這是咋啦?”
先前還鎮定的幾個村民,一下就炸了窩似的衝小林奔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責問著小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有不交代個清楚便欲動手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