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梟眸底的熾焰已不復見,但仍一瞬也不瞬地攫住她的眼,彷佛在打量她這番話有幾分的正確性。
“假使我真的想逃,就不會脫下鞋襪了。”她還以眼神示意她的鞋襪還靜靜地躺在一旁。
鬼梟低睨著她一雙無著鞋履的美麗玉足,不知不覺中,他鬆開她的手臂;不過,他依然緊盯著她的裸足不放。
在他異樣的眼光下,易井榭的小腳不自在地相互磨蹭著,許久之後,她再也忍受不住他的逼視而悄悄往後退去。
“我、我這就去穿鞋。”他為何要用那種怪異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的腳?她也知道光著小腳可謂是不莊重,但她真的是迫於無奈之下才會——算了,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易井榭在穿好鞋履並起身之際,卻突然被不吭半聲的鬼梟橫抱起來,“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
“以後不許單獨出來,聽見沒?”鬼梟惡聲惡氣地道。
“連這兒也不行嗎?”
“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不怕他了嗎?哼!
“可是……”
“易井榭。”
“好嘛!”
話雖如此,但到了傍晚,易井榭還是故意忽視掉鬼梟的警告,趁他外出之時,偷偷來到今早的溪流。
她受不了了。
她從來沒有這麼髒過,而且她還會不時聞到因盜汗但沒有擦拭乾淨所散發出的汗臭味。
她得洗快一點,一定要比鬼梟早一步回到木屋。
毫不遲疑的,易井榭動作迅速地將衣裳全部褪去,以腳尖試了下水溫,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不過她仍舊眯起眼,走入冰涼的溪水當中。
待適應水溫後,易井榭便開心地掬水潑灑自個兒的身子。
也許是太高興,她竟然忘了時間已晚。
一道與黑夜融合在一起的人影,已經佇立在隱密的林間好一段時候了。
原本要將她焚燒殆盡的那股烈火,在看到她開心不已地洗滌著美麗的身軀時,便已消逝不見。
然而,他垂放在身側的五指驀然緊握成拳。
該死的,他到底在幹什麼?鬼梟暗暗低咒一聲,似乎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有著深深的無力及痛恨。
下一個瞬間,鬼梟深沉的黑眸變得森冷無比。
該死!
他擄走她,是要她痛不欲生,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的——
鬼梟沉煞著臉,緩緩朝戲水的仙子走去。
有人!
易井榭的背脊陡地發麻,掬水的手更停在半空中。但她沒有勇氣回頭,只是不斷說服自己是她太多心,因為鬼梟不可能那麼快就找來。
不過,當她聽到解衣的窸窣聲後,她開始顫抖起來。下一刻,當她又聽到水花濺起的聲音,她終於忍不住回身,一臉惶惶又無助地羞凝著面前已然裸著上身的絕魅男子。
“我、我不是不聽你的話……而是我、我真的很想淨個身……”易井榭將整個身子迅速沉浸在水裡,她紅透著小臉,吞吞吐吐地向鬼梟解釋著。
仰望鬼梟倏地轉深、轉黯的如刃黑瞳,以及他那如惡鬼般陰寒的俊美臉龐,一種暴風雨前的可怖寧靜,正悄悄向她席捲而來。
“鬼、鬼梟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馬上回屋子裡去。”易井榭的雙手緊緊環住自己,並儘量避開他強健的體魄,緩緩朝岸邊移動。
然而,就在她安全地移到他身後時,卻被他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得渾身僵直,腦中一片乍白。
鬼梟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轉身將全身赤裸的她緊緊制錮住,其氣力之大,勁道之強,簡直可以把她壓個粉碎。
“鬼……鬼梟公子……我……”雖然,她看到的鬼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山匪頭子,但不知何故,她總認為鬼梟不會真正傷害到她,但這一回,她卻不再那麼的有把握了。
“太遲了。”鬼梟俯首在她耳畔輕喃。
易井榭的心狂跳著,尤其是他灼燙的身軀緊貼著她柔軟的背脊,讓她幾乎無法站立,若不是她的身子被他鉗得死緊,她早就跌入水裡。
喝!她驚覺到他的手開始有了動作。
“不要!”易井榭低呼一聲,難以相信他的手就這樣罩住她豐潤雪白的渾圓,邪惡地揉捏著。
“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才會讓你食髓知味,處處挑戰我的極限。”他粗暴地褻玩起她粉嫩的乳尖,惹得她一陣抽搐,低鳴出聲。
“住、住手……”
“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