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美囉!”柳紅袖眼睛陡地亮起來。“那我可不可以為她作畫?”沒見過殘月,但衛十燁與卮奉都生得好,想想另外兩人應該也不差。
祝火勾起她的下顎。“可以,回家自己照照鏡子就行了。”
“照鏡子?那不就是我……”她愕然。
“是啊,娘子,你為我作畫,我給你三個條件,你若忘了,我也省事。”
“我沒忘,非要你兌現不可。”
“放心,等祭拜完岳父岳母,我便會兌現第一個。”他笑得開懷。
“你不早就是我親人了嗎?”
“我是想當你的夫婿,我的娘子,咱們該起程了。”
“那他怎麼辦?”她指著躺在地上的李濤然。
“不怎麼辦,讓他躺在這裡一晚也未嘗不可,或是……你擔心他?還要與他告別?”聲音由齒縫間迸出,格外令人膽寒。
柳紅袖頭也不敢回,推著祝火,免得又害了李濤然。“我們快走、快走!”
摟著心愛的人,祝火內心無比喜悅。
征戰能得到無比的快感與勝利的享受,但得到心愛人的付出,那感覺卻遠遠勝過無盡的殺戮。
得卷靈軸,只想證明他的存在!
得妻袖兒,只會讓他此生無憾!
第九章
祭拜過爹孃後,祝火與她便在明州老家附近買下一棟屋子,兩人也拜堂成親,成了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過著甜蜜的兩人生活。
柳紅袖繼續以“春秋”之名作畫,然後與祝火一塊到市集販售,每當有人問及“春秋”是何人,他們絕口不提,只說對方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不過若有人要指定畫,他們也會代為轉告。
“春秋”原在溫州就頗負盛名,如今輾轉來到明州,名聲更是如日中天。
在明州,“春秋”轉了畫風,其筆下之山水絕妙不可言,僅能意會,引起文人雅士爭相收藏討論,於是他們的生意經常是供不應求。
這日,提前收了攤,也是賣得一幅不剩。
祝火把攤子一收拾,兩人轉入巷內,他手上的東西讓他先送回家,兩人再相偕逛市集。
柳紅袖挽著他的臂膀,嬌聲問:“讓你跟著我拋頭露面,會不會讓你有志難伸?”她清楚男人總會想求個一官半職,或是富甲天下彰顯名聲。
“為何問?”
“因為你一開始就想滅世,好讓世人記住你,所以我想讓你安頓在此,會不會委屈了你?畢竟你也有實力可以一展抱負。”
“傻袖兒!我求的是活得自我,而非外在的顯著名聲,我要的是絕對地掌握在自己手上,不是隨著世人盲目汲汲營營,總之,我要的,現在都已得到,此生無憾。”祝火拍拍她的手背道。
柳紅袖難得不顧大庭廣眾之下,親暱地偎在丈夫懷裡。“你對我真好。”
“知道就好。”
“我現在已經這麼幸福了,那三個條件我不要了。”
“這麼大方。”他存疑。
“當然,我又不是非要佔你便宜不可,再說……”她賊賊地挑眉。“如今你已是我丈夫了,往後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怕什麼!”
果然,他就在猜這小女人如此會算計,怎會輕易放手,原來啊……吃定他了。
“那麼,你尚欠我一個願望,我是不可能那麼大方還給你,總有一天會跟你要求的,別忘了。”
“愛計較!”她嘟囔。
祝火才懶得與她爭辯,隨她說去。
日落西山,天色暈紅,倦鳥歸巢時,乃是黃昏之景。
兩人的身形在地上曳著長長的迭影,綿綿無盡。任何人都可感受出他們此時的幸福與甜蜜。
豈料,祝火背脊忽然一涼,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又強大的力量在他身後不遠處,一波波的力量意在引起他的注意。
“袖兒,你先入屋去準備晚膳,我還有點事,待會兒就回來。”
柳紅袖察覺祝火的額際滲出汗珠,心知一定又是自己幫不上忙的場面,只好咬著下唇進屋去,關門前,回了頭。
“祝火,早點回來。”
“嗯,我知道。”
祝火頷首,一等門板關上,立刻到空曠無一人跡之地,但下一秒間,場景又轉換到五年前的那棵千年老樹下。
殘月依舊趴在樹上,好不快哉。
“挺甜蜜的,是不是啊,祝火?”盯著還差上自己一截的容貌,殘月笑道。喔!居然沒畫成醜八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