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揪得心靈生痛!他毫無目的地走到河灘,開啟友誼卡,上面只有三月摘抄的一首詩:
悄悄地
我走了
正如我
悄悄地來
既然相見沒什麼歡樂
分別又何必悲哀
孤星伴月
確實倍感清冷
但明天的太陽會給你寬厚的愛
……
“孤星伴月,確實倍感清冷。”林煙反覆叨唸著這兩句,心靈似乎在被撕扯,一份難奈,一份難忍……
他獨坐昏暗的油燈下,寫下了和三月初戀的散文《獨帆飄飄》。
第76章 初戀的苦澀和甜蜜(8)
第76章 初戀的苦澀和甜蜜(8)
林煙唯一向往的,是離開這壓人的環境,尋求一種擺脫,更為了自己的整個人生。如果不衝出大山,人生根本沒什麼希望!如果不衝出大山,環境和條件會死死地卡住自己!自己也會走上許多優秀農村青年的一條老路,在艱難與貧困的打磨下,折斷飛翔的翅膀!
條件死死地卡著,林煙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在校時,許多老師的看法沒錯,他們之所以認定林煙將會一事無成,這就是一個致命的根由!
只有走出去,只有去到更加廣闊的天地,才會有希望!不能總在這痛苦中徘徊,生命需要新的動力!不能在這狹小的天地看一線天空,更不能在這一線天空為自身喜怒哀樂!
就在林煙為怎樣走出大山而苦苦思索時,二姨家的表哥洪智平從廣東回來了,他先後在中山珠海等地打工,已漂泊了兩三個年頭,頗有些經歷。洪智平來林煙家時是在午後,那時,林煙正在看一本日本的最佳年度懸念小說《野性的戀情》。林煙本知道家裡來了客人,但不知是誰,就坐著沒動,依舊看他的書。
“老么,出來玩嘛!表哥智平來了。”於秀容在外屋喊。
林煙放下書,走出裡屋時,他眼裡突然一亮,腦海立即伸展一條光明的路來——何不跟表哥去廣東打工呢?要知道,那裡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那裡是中國最熱的熱土!
洪智平穿戴光鮮,一雙黑色的皮鞋閃著烏亮的光,他黝黑的圓臉上泛著興奮的光彩,這種光彩只有躊躇志滿的人才會有的。
林煙看著表哥愣了片刻後,立即說,“表哥,稀客哈,兩三年沒見著了,現在一見,讓人有眼前為之一亮之感!”
“哪裡嘛,表弟,別取笑我!喲——林煙,才兩三年,比我高了!我記得,我走時,你只到我的耳根。”洪智平邊說邊走近林煙,站著一比,他的身高只到林煙的耳根,他倆來了個對調。
“這兩三年,我只長了身高,你也只長了錢,公平公平!”林煙說完,笑了起來。
“表弟,你真幽默!”洪智平也笑了起來。
“表哥,你什麼時候出去?我跟你去行嗎?”
“林煙,你讀書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不讀書了呢?”
“唉,別說了,一言難盡的!”
“只要你願意,跟我去當然可以!”
“智平,跟你去能找到工作嗎?”一旁的於秀容很不放心,急忙插話。
“大姨,您放心吧!我包給他找工作!”
於秀容聽後,放心地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走呢?”林煙問,語氣裡已經有了點迫不及待。
“九月上旬吧,等學校開學了,我就走。”
“還有十多天。”
“是的,只有十多天了!”
第二天,洪智平就回去了,過了兩三天,他託人帶信給林煙,說他已看好日子,9月5號走,並叫林煙4號就去他家,5號早上時好一起動身。
時間很緊迫,林煙把開學後第一期也是最後一期《野火週報》辦了出來,在週報的一角,他把自己將去廣東的訊息登在了上面,並對文學社的成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羅兵,我一走,文學社也就散了,很對不起各位!我只能離開這傷心的地方!走後,幫我給一份《野火週報》給三月,上面有我的散文《獨帆飄飄》,這一別,或許永遠都不會再相見了,一切只能變成傷痛的記憶!”
“別太傷感了,林煙,出去後好好闖吧!我相信你!”
“出去後,我會寫信和你聯絡的!”
“好,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你!好朋友,再見吧!”
“再見!”
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