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濟觀的眾人都沒把天星閣當成一回事,無論他們怎麼想,天星閣的衰落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了,強者為尊,勝者為王,這實在沒什麼好抱怨的。
華陽真人以及其他兩位太上長老,清一、明一兩位真人就坐,穆聖秋、夏城壁、夏城壁、柳慕汐四名需要參賽的先天弟子站在他們身後側,其他人則依序站在四人身後。
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廣場裡雖然有很多人,卻十分安靜,就有人交談,也都是聲音很輕,要麼就傳音入密,不會影響到大家。
可有些人,卻不甘寂寞,非要搞出一些動靜來。
柳慕漓自從柳慕汐出現的那一刻,心中的恨意頓時破土而出,完全壓制不住。她眯眼打量了一下柳慕汐,想要評估一下她的實力,可惜的是,柳慕汐修煉外功,只要她不主動透露自己的修為,她就是瞪瞎了眼睛,也照樣看不出來。
在她一旁的尉遲真拉了一下柳慕漓的袖子,讓她收斂一些,這裡可不是紫宵劍派,絕對不能惹事,否則,別怪他對她不客氣。
柳慕漓不以為然地輕哼一哼,到底是收回了目光。
只是,當她看到蘇沐彥低頭含笑對柳慕汐輕聲說些什麼的時候,眼中的不甘與嫉妒又噴了出來。
憑什麼?
蘇沐彥對她那麼冷淡地好似陌生人一般,對柳慕汐那個賤人,卻是輕聲細語,言笑晏晏。
明明他喜歡的是自己不是嗎?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了,也不該跟柳慕汐那個賤人在一起讓她生氣。
為什麼?為什麼柳慕汐一定要她過不去,非要搶她的男人?
上官泓如此,蘇沐彥也是如此。
柳慕漓從不認為是她搶了柳慕汐的男人。
在她眼裡,上官泓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是柳慕汐趁她年紀小,才搶走了上官泓。她如今也不過重新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可是如今,上官泓好似對柳慕汐餘情未了,就連蘇沐彥,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這讓一向霸道的她,如何忍受?
她一下甩開尉遲真對她的拉扯,撥開人群向柳慕汐走了過去。
柳慕漓的動作,一下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畢竟,在場所有人都是修為不凡之輩,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注意,何況,柳慕漓的動作一點都不小。
“柳慕漓,你站住,給我回來。”尉遲真見所有人都暗地裡注意著這裡,也顧不得失禮了,急切地喊道。
他不是擔心柳慕漓,他是怕她會連累自己和門派。
可惜,柳慕漓根本就不聽他的。
尉遲真只能暗暗著急,卻因為怕大家看自己的笑話,不敢追上去。
尉遲掌教氣得臉色鐵青,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眾人看向自己時,那看好戲一般的眼神,眾目睽睽之下,他連傳音入密都沒辦法使用。
尉遲掌教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兩名弟子上前,想要柳慕漓抓回來。
可是,柳慕漓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嗎?
兩名弟子連她的衣襟都沒有碰到,她就已經走到了普濟觀的陣營之中。
尉遲掌教見木已成舟,也只能作罷,陰沉著臉看柳慕漓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她真的坐下什麼不可挽回的醜事,他也只能拋棄她了,反正嚴格說來,她只是他孫兒的未婚妻,也算不得是紫宵劍派的弟子。
柳慕漓一步步地走向柳慕汐,明一真人對華陽真人傳音道:“掌教,要不要阻止她?”
“不必,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反正丟人的也不是我們,”華陽真人也說過柳慕漓的大名,對她無甚好感,但是,介於眾人的目光,他也不好對一個小輩做什麼,最重要的是,他非常想看紫宵劍派出醜,便沒有做聲。
柳慕漓還沒有被嫉妒、憤怒衝昏頭腦,在離普濟觀眾人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柳慕汐,一字一句地說道:“柳慕汐,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
蘇沐彥就在柳慕汐外側,見到柳慕漓來挑事,就直接將柳慕汐擋在身後,說道:“九州比武大賽還未開始,這不合規矩。柳二小姐若是想要跟柳師妹切磋,不妨多等一段時間。”
柳慕漓見狀,不由冷笑一聲道:“問題是,我已經完全等不下去了。每當我看到她,我都恨不得她死,你說怎麼辦?”
“你……”蘇沐彥深沉地看著她,最終緩緩說道:“你簡直不可理喻!算了,你好自為之吧!”
隨即,再也不去看她那張扭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