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溫柔沉靜,與剛才執劍殺人時判若兩人。
柳元宗見她根本不回自己的話,簡直氣了個仰倒。
以前的柳慕汐,哪次見了他,不是戰戰兢兢,對他的話吩咐更是如奉綸音,從來不敢有半點抵抗。如今,她雖然依舊沒有反駁自己,但她卻用她的沉默,拒絕了他。
柳元宗是個十分好面子的人,如今,大庭廣眾之下,柳慕汐對他的反抗,簡直就是對他身為父親威嚴的挑釁。這讓早已經習慣了對她訓斥、發號施令的柳元宗,感到極大的羞辱和不滿。
“行,柳慕汐,你如今翅膀硬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攀了高枝,就不願認我這個父親了?如果是,你趁早提出來,我們柳家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柳元宗怒氣衝衝地說道。
柳慕汐聽到這話,心裡冷笑。不是她不想認他這個父親,而是他這個父親根本不想有她這個女兒,現在竟然拿話來逼迫她了。在這種時候,她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父親此話從何而來?女兒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柳慕汐雖然臉色平靜,可是語氣中卻了一絲受傷,好似被他這番話給傷到了。
小顧氏此時急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你們別爭吵了。慕汐啊,你爹他就是這個性子,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其實你爹心裡一直都在牽掛著你呢!”
柳慕汐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好似仍舊在傷心一般。
小顧氏嘆了口氣道:“慕汐,不是我說你,兩口子過日子,磕磕絆絆,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們一向恩愛,為什麼突然就跟上官泓和離了呢?”
柳慕汐眼神一冷,還未說話,就聽小顧氏繼續道:“我以前還不明白,今天卻是懂了。你是不是因為要加入普濟觀,所以便瞧不起上官家,才逼著他跟你和離?你這樣可不行!我們柳家可沒有你這麼勢利的人。幸好,慕漓也找到了一個好親事,否則,豈不是要被你連累。你聽我的話,趕緊回到上官家,跟他們道個歉,上官泓那麼疼你,肯定願意跟你複合的。”
柳慕漓聽到這裡,卻是一臉悲憤地道:“母親,您還不知道吧,姐姐剛才可是親手將上官泓刺傷了,還廢了上官伯母的武功,她能可能願意跟上官泓複合?”
“什麼?!柳慕汐,慕漓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真的刺傷了上官家主?”柳元宗震怒地問道。
“呵呵!”柳慕汐聽到這裡,終於被這無恥的三口之家給氣笑了,她本來不願意跟他們對上,可是,他們偏偏不肯放過自己,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他們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忍氣吞聲的柳慕汐嗎?
“你笑什麼?你還有臉笑,你這個逆女!”柳元宗怒火更勝了,不顧這是在紫宵劍派的大殿,怒氣衝衝地高聲指責道。
“我為什麼不能笑?我不但要笑,我還要一直開心的笑,你能耐我何?”柳慕汐冷笑說道。
“你……”柳氏夫婦看著神色大變的柳慕汐,不由愕然。
“我本來不想提這件事,但是,你們非要逼我說出來,我豈能不從命?”柳慕汐瞥了柳慕漓一眼,卻發現柳慕漓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上官泓為何跟我和離,相信在做的在諸位不少人都知道。沒錯,因為我的好妹妹,勾搭上了自己的親姐夫,我若是不跟上官泓和離,你們今天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而不是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上官泓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們明明知道這個理由,卻依舊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們是看準了我不敢反抗吧?是的,若是以前那個廢物一般的我,必定會選擇忍氣吞聲,但是,今天,你們休想再讓我替你們背黑鍋!”
“柳慕汐,你瘋了!”小顧氏又驚又怒地說道。
柳慕汐卻不理她,只是看著柳元宗道:“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父親。你之前說我不想認你這個父親,呵呵,其實,是根本就不想認我吧!自從知道我天生經脈堵塞不能習武之後,你何曾關心過我半句?每次見我,都是一臉的嫌棄和厭惡,認為我丟了柳家的臉。您可曾想過我心裡的感受?我雖然不缺吃穿,可是在柳家,我沒有一天活的自在。”
柳元宗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到柳慕汐剛才那番話,心腸又硬了,微微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她這番話不以為然。
“如果這樣也就罷了,您還任由小顧氏將我養殘,每天只忘我學習針織女紅,詩詞歌賦,從來都不肯讓我習武,也不肯教我為人處世,只天天在我耳邊唸叨,我只是一個廢人,生來便是浪費糧食的,都是她好心才養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