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笨手笨腳的,怎能照顧得了二少爺?何況,二少爺的身體想要完全恢復,還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為了二少爺的身體著想,奴婢便想留下來替主子照顧二少爺,主子,您說呢?”
澹臺婧聞言不由輕嘆一口氣,深深地看著她問道:“冷香,你跟著我幾年了?”
“回主子,奴婢跟著主子已經有十五年了。”冷香臉上露出一絲回憶,有些感嘆地說道。
“你從小就伺候我,後來,又跟著我去了五雷盟。我們相處的時間,甚至比跟弟弟在一起的時間都長。我們雖然名為主僕,卻勝如姐妹。”
冷香聽了這話,臉上微微有些動容,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又聽到澹臺婧又道:“你拍著自己的良心說說,這些年,我到底對你怎麼樣?有沒有虧待過你?”
聽出澹臺婧話語中的不悅,冷香心中一凜,臉色也變得誠惶誠恐起來,她慌忙叩頭道:“主子,您對奴婢恩比天高,簡直比親姐妹還親。不但不拘束奴婢,甚至還賜給奴婢功法,讓奴婢跟著您一起習武,奴婢能成為後天中期的武者,全是因為主子的恩賜。主子對奴婢的恩情,奴婢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澹臺婧聞言,卻輕嗤一聲道:“說的真好聽,可是你又是怎麼做的?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離開我?”
澹臺婧這麼說,倒不是在吃醋。為了這麼個奴婢吃醋,她還沒這麼自甘下賤。
她只是覺得心裡很膈應。
這麼多年來,她不敢說,自己對冷香真有她說的那麼好,但是,她對她的確十分縱容和看重,甚至還會抽出時間來指導她練功。
她自認比那些對奴婢揮來喝去的主子強多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那便是一條狼也該養熟了,可是她呢,僅僅幾天,就要為了別人而主動要求離開她,真是讓她有種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了一口的感覺。
即便她要投奔的那人,是她的親弟弟,她也絕不能容忍。
她既然能為了她的私心,主動請求離開她這個相處了十幾年的主人,將來,未必不能因為同樣的理由,而背叛弟弟。以前,她沒看清楚冷香的本性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卻若是還敢留下她,那她的腦袋肯定是被驢踢了。
都說當局者迷,她自認眼力還不錯,可惜,卻連身邊伺候的人都沒看清楚。
這也是因為冷香一直表現的都不錯,她也從未給過冷香背叛她的機會。
沒想到,她這次只是把冷香留下來照顧弟弟而已,就讓冷香起了這等心思。莫非她以為跟在自己身邊,沒有前途,眼見年紀又大了,年華將逝,所以要想為自己打算一番了?
澹臺婧不知道冷香是什麼時候對弟弟動了心思,但她也猜測出來她心中的算計。也是,當澹臺未來家主的夫人,總比跟在她身邊一直當個小丫鬟強。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這麼打算也無可厚非。可惜,她依舊不能容忍她的做法。
冷香聽了澹臺婧的話,不由大驚失色,立即又重重地叩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主子,您真的是冤枉奴婢了啊!奴婢真的沒有想要離開主子,奴婢只是覺得,主子一定不放心將二少爺獨自留下來,便想自告奮勇,替主子照看二少爺,主子也好安心離開,奴婢一切都是為了主子著想啊!”
“為我著想?”澹臺婧輕哼一聲,“為我著想,難道就是要自作主張嗎?你大概已經忘了,我最討厭什麼了。我最討厭那些不安分,甚至還妄想替主子做主的人!莫不是我這麼多年對你的縱容,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替我做主?你也配!”
澹臺婧是個念舊的人,因為兒時的情誼,讓她對冷香另眼相看。但這並不表示,她是個主僕不分的人,更不可能真地把她當成姐妹來看,因為在她的觀念裡,就從來什麼平等的概念。
主人與僕人之間,本就有一道巨大的鴻溝。除非那個僕人能強大到打破所有的規則。
她們的情況,跟穆聖秋跟侍藥卻不相同。
冷香是澹臺家的奴婢,而侍藥,卻是普濟觀的弟子。這身份本就是天壤之別。所以,侍藥能成為真傳弟子,冷香只能一直是一個奴婢。
澹臺婧會跟柳慕汐姐妹相稱,除了對她的感激外,也是建立在她與自己身份相當的基礎上,只有同等地位的人,才配得到她的尊重和認可。若是冷香真的會醫術,並且治好了澹臺曜,那澹臺婧便是真心感激她,也不可能拿她跟柳慕汐一樣對待,頂多會多加補償她罷了。
可惜,冷香根本就沒有看明白這一點。
她一直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