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液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每天也就那麼幾滴而已,她平時也一直省著用,偶爾還要贈送給安長清等人,本就捉襟見肘。如今眼見靈液就要被白白浪費掉了,她如何不心疼萬分?
然而,就在瓷瓶即將落地時,眾人卻見眼前紅影一閃,卻哪裡還有瓷瓶的影子。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盧湛鴻喃喃問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床上傳來一聲淒厲地慘叫,讓一眾人等也從剛才一連串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都急忙湊到了床邊,關心而又急切地看向盧夫人,哪還有心思去管剛才的事情?
但是,當他們看到盧夫人的樣子時,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盧夫人現在的樣子是在是太可怕了,與以往盧夫人發作時,截然不同,或許說,比那時要恐怖好幾倍。
此時的盧夫人,那裡還能看到之前半點慈愛、溫柔、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的樣子?
她全身劇烈的顫抖,甚至連床都開始震動起來。五官痛地幾乎移位,眼球更是幾乎整個突出,眼睛裡佈滿了紅絲,臉上的血管微微裂開,溢位了一縷縷鮮紅的血液,不止是臉上,甚至連軀幹以及四肢,也都開始慢慢往外溢血。隨著渾身顫抖加劇,這血也流的越來越快。現在的她,簡直就想是剛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厲鬼,十分可怕。
“啊——好痛啊——”盧夫人的慘叫聲迴盪早整個屋子裡,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顫。因為盧夫人聲音中所蘊含的痛苦,是在太驚人了,讓幾乎所有人都跟著心裡發酸。
甚至,年齡比較小的盧湛飛,竟然痛哭出聲:“娘,您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嗚嗚……娘……”
因為一連串的變故而驚呆了的柳慕漓,此時聽到盧湛飛的哭聲,方才回過神來。然後,她猛然後退幾步,直到察覺自己到了安全距離,再也看不到盧夫人那張恐怖的臉,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她不只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又驚又怒地看向了柳慕汐。
柳慕汐雖然察覺到了柳慕漓的視線,但是她卻懶得理會。
“夢竹仙子,我夫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盧家主急切地問道,他如今也只信任夢竹仙子了,其他的人都靠不住。
於夢竹几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床邊,查探盧夫人的情況,此時聽到盧家主的問題,方才放開盧夫人地手。
不過,她卻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反而伸手在盧夫人身上點了一下,然後有收回了盧夫人身上的金針,直到看到盧夫人的疼痛又被緩緩壓制下來,這才一臉凝重地說道:“盧夫人的病反噬了。”
“反噬?為什麼會反噬?這麼多年來,母親的病可從未反噬過!”盧湛鴻帶著一絲怒氣問道。
於夢竹道:“我剛才為盧夫人用了《奪命十三針》,本來是可以壓制她的痛處一個時辰的,然後,一個時辰後,必須要再次用針,如此反覆三次,才會勉強將盧夫人的這次發作給壓下去。如今,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也該是第二次行針的時候了。可是……”
於夢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臉上的神色不由都有些訕訕的。
若非他們堅持要柳慕漓為盧夫人診治,盧夫人也不會被反噬,受這等痛苦。
於夢竹卻彷彿沒有看到她們的臉色般,繼續說道:“如果不能及時行針,病情就極有可能反噬,甚至會導致整個身體崩潰。”
當初她是要提醒柳慕漓的,但是,她見柳慕漓這麼自信,根本就不會聽她的,便壓下了心思。而且,她也想看看這位柳慕漓到底有何手段?
如果在病情反噬之初,就能及時扼制的話,盧夫人的情況是不會惡化的。可沒想到這個柳慕漓卻什麼都沒做,眼睜睜地看著盧夫人病情發作、反噬。
她之前說能治好盧夫人根本就是個笑話。
於夢竹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因此,這些話並沒有告訴盧家人。
可惜,她的一番好意,根本不會有人領情。
“那夫人現在還有救嗎?”盧家主有些悲涼地問道。
夢竹仙子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盧家主,十分抱歉,夢竹才疏學淺,恐怕對夫人的病也無能為力。除非現在就有千年魚鱗草,夫人的病,或許還有幾分希望,否則……”
夢竹仙子的話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聽出了她的意思,臉上都露出一絲悲慼。
盧家主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於夢竹,又呆呆地看向床上宛如血人一般的妻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