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搖搖頭。
“可知道自己叫什麼?”
又是搖頭。
胭脂說道,“這麼小的孩子該嚇壞了,等進了城緩緩神再問吧。”
白梨默了片刻說道,“你們先帶他走,我隨後就到,把包袱給我。”
胭脂看了她一眼,已經瞭然,便與蘇洛心和男童一塊走了。半晌,白梨才跟了上來。胭脂見她手上有血跡,包袱和刀也不在,知曉那土匪頭子已被她殺了。雖說是一條鮮活的人命,但難保他不會供出白梨的樣貌,畢竟是離得最近,方才應當猜出她們三人是一起的。想著他先前也殺了一人,平日裡乾的壞事應不少,也沒太在意。
蘇洛心倒不知這事,只以為白梨真放了他,也沒發現幾人的包袱不見了。
走到城門那,天才剛亮。高聳的鐵門咯鐺開啟,守衛整齊列隊。
蘇洛心頓步,“他們要是看見我們這個模樣,一定不肯讓我們進去的。”
白梨說道,“不會,過去吧。”
見她這麼說了,蘇洛心也繼續往前走。果然他們四人剛露面,就被長槍攔住。白梨也不躲閃,握了那長槍幾乎要癱跪,“兵大哥,救命。”
胭脂見狀也立刻哽咽道,“兵大哥,我們被土匪捉了去,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救救我們。”
蘇洛心愣了片刻,這兩人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那男童見幾人哭起來,自己也嚎哭了。
因都是婦孺,又哭得悽慘,衣衫帶著血跡,忙讓他們進城先行安頓。至正午,有人來尋那男童,見了面,抱著大哭。
而她們三人,早已離開了。
54
白梨用藏在袖子裡的銀子買了合身的衣裳;過兩日,買些果子,又去了城門口,說是尋到了親戚,特地來謝。隨後出城門去取那埋下的包袱,放在籃子裡;進城的時候,他們也沒盤查;倒是很熱情的打了招呼。
拿到錢財,幾人又買了馬,繼續趕路。
這些時日急於逃命;三人都消瘦了許多。只是離月國皇城還很遠,耽誤不得。
祁桑國這,也並不是追查得一帆風順。
齊慕看著侍衛每日送回來的文書,線索七零八落,讓人難辨真偽。他突然發現她們幾人很有趣,不但有趣,而且狡猾。
齊晨見他又一張張看得入神,問道,“兄長,如果是把蘇洛心抓回來了,你要怎麼處置?”
齊慕頭也未抬,說道,“你覺得我要如何處置?”
齊晨一頓,“罪不至死……解除婚約就饒了她吧重生駭客特種兵。”
“解除婚約?”齊慕笑了笑,終於是看他,“你不覺得有這麼一個直爽性子的做你王嫂,是件好事麼?”
齊晨瞪大了眼,“兄長你還打算娶她?可是她為了不嫁你選擇了逃婚啊。”
齊晨淡淡道,“她不嫁,是她的事。我要娶,卻是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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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國的皇城,並不比祁桑國的皇城繁盛,往來的商客也不會很多,不過它比後者多幾分安寧,韜光隱晦,不似祁桑國那樣鋒芒畢露。
白梨與那黑白道間的人都打過交道,早在途中便去尋了人,弄了三個月國身份來,頂的是幾個染疾病死的姑娘身份和名字,重金酬謝了他們。道上的規矩是拿錢做事,即使有人來問,也不會吐露半句,一旦說了,壞了規矩,出了門便是死路一條。
有了身份,路上更是方便。幾人進了皇城,便打算去買個院子安頓,也好找些事做。畢竟這裡是月國重地,別國的人要調查,怕是會立刻引起城中密探注意,白梨倒也放心,不擔心他們會大肆搜查。只要不是太細緻的搜查,應當是難尋她們。
為了避免惹人注意,胭脂和蘇洛心在茶樓等,白梨一人去尋。
蘇洛心只是想想要結束這顛簸的日子了,便忍不住開心。胭脂見她的膚色不似原先那樣紅潤,手也略顯得粗糙了,輕嘆一氣,“終於要結束這顛沛流離了。”
“所以要開心呀,別嘆氣嘛。”蘇洛心撐著下巴笑道,“我現在最想的是,能在自己的院子裡,自己的床上,蓋著自己的被子,美美的睡一覺。”
胭脂笑了笑道,“若順利,今晚便可了。”
蘇洛心又咧嘴笑了起來,“二姐你呢?”
胭脂頓了頓,她忽然發現自己逃出來了,卻不知道要做什麼。當初想的是若連梟還活著,哪日回來了,她就回去尋他。可如今他不知在何處,自己總得找些事做,一時也不知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