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抓回來,驚動了其他在月國的祁桑國人,可就不是我痛不痛快就能放了你們的事了。”
胭脂攔住蘇洛心,“好,謝過世子。”
回到酒樓,白梨沉了臉,胭脂和蘇洛心的臉色也不好,三個人都有種我為魚肉任人宰割的感覺。見了面,便將今晚的事都說了,倒真是進退兩難。
酒樓剛剛起步,借了蕭二爺的錢,就算真能逃過外來鄉客齊慕的追捕,也無法躲過蕭離的緊盯。
胭脂思量許久,說道,“留下來,原先如何,就如何。和親是大事,絕不會十天八天就準備好。有了齊慕的話,我們反而是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兩人一聽,別無他法,但事實也確實如此。
胭脂頓了頓,“大姐,白老將軍也來了……”
白梨一頓,淡淡應聲,“嗯。”
她不多說,胭脂也不再問。
又過了幾日,胭脂尋車仍是無果,從後院回到酒樓,進了房間,宋掌櫃便送了請帖來。翻開一看,是官宦人家要讓他們備好十三人份量的火鍋送去,要在府上設宴,又囑咐伺候的丫鬟一定要懂分寸。用如此正式的帖子,語氣禮數不差又帶著些許居高臨下之意。再看看寫貼的人,是當朝李尚書。
想著事情並不簡單,胭脂便對宋掌櫃說道,“把食材都準備好,做得精細些,讓三福和四子隨我去,回帖不要道明我的身份,就說是伺候的丫鬟。”
“是,墨二掌櫃。”
準備好後,李府竟然遣了馬車來接。胭脂這月看的馬車多了,下意識看這輛,卻也非紫色的流蘇。
進了府,在外頭候了一會,便見個衣著體面的中年人出來,“老爺讓你們進去,待會可要機靈些。”
胭脂三人應聲,其餘李府的下人也端著東西隨她進去。
進了裡頭,先見到的,竟是齊慕。
齊慕本在和旁人輕聲說笑,見進來了人,抬頭看去,面色不知為何一變。胭脂因那日見過了,也沒在意,倒是奇怪他為何神色僵硬片刻。請了安,又見到另一人,白盛。
白盛見了她,起先沒太在意,可細細一看,便被酒水嗆住了。
一個五十上下的男子說道,“白將軍看來不勝酒力啊。”
旁人笑道,“酒量好的,又有多少人能比得過丞相大人。”
胭脂看了看那男子,竟是何丞相。
丞相身旁一個氣宇不凡的年輕人也笑道,“何丞相的酒量確實好。”
何丞相立刻微帶惶恐之色,語氣很是恭敬,“公子謬讚了。”
見他這番神色,胭脂倒是明白為何李尚書要讓鴛鴦樓遣個知書達理的丫鬟來了。聽聞當朝丞相權傾朝野,女兒又是貴妃,一般的皇族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如今能讓他如此謙卑,又被稱為公子不直呼官階地位,除了月國君主,又能是誰?
胭脂經歷過的事也不少,如今就算是五國皇帝齊齊出現她面前,她神色也不會有變。只是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卻讓她提筷的手猛然一頓。
“下官來遲了,還請各位大人恕罪。”
胭脂僵著身子不動,她倒是知道,為什麼向來鎮定的齊慕會變了臉色,見過千軍萬馬廝殺的白盛會失態了。
其他人笑道,“李侍郎當罰酒三杯。”
“自然是該罰的。”
說話間,已有人勻了位置出來。
有人笑道,“都說鴛鴦樓伺候用食的姑娘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不但菜餚新鮮有趣,人看著也是色香味俱全。”
眾人齊笑,胭脂低眸不去看那被喚作李漠的人,她怕看了,真會忍不住把手裡的盤子扔他臉上去。
她瞥了一眼齊慕和白盛,神色已恢復常態。她心中驀地冷笑,他們九死一生,她倒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若讓人發現,那早就已死在沙場的祁桑國將軍,如今又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月國,並且還是侍郎,父親又是尚書,他們全都沒命活著出去了。
胭脂不動聲色的點撥好炭火,說了那吃法,離席前,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雖是有了準備,可心仍是急跳起來。
比起最後一次見他,膚色竟白了許多,面上的冷峻不見,卻是溫文儒雅的淺笑。與旁人說著話的聲音也不帶半分冷酷,可親可近。本來她只打算看一眼便退下去,可卻看得久了些。
先察覺到異樣的,是月國君主,他方才便看這姑娘長得十分貌美,多留意了些,如今見她怔愣,忍不住笑道,“姑娘可是對李大人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