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壓眾皇子,連皇上也開口稱讚眾幕僚中,連清最為出眾。本來遊園說考的是眾皇子的學識,實際也是想看看輔佐他們的人,是否也是有能之士。從他們所招攬的人中,也能探得皇子人品。
連翼自然歡喜,親自用自己的馬車將他送回,又在宋夫人面前誇了一番,囑她好生待他,又說不日便替他正名。一時,連清從個連庶出也不算的人,變成了比那庶出更為矜貴的公子。
連翼一走,宋夫人便帶著蘇洛心去外頭置辦東西,要給連清做幾件衣裳,買些好的桌椅,連他的房間,也讓下人去打掃,給他配了三個丫鬟。眨眼之間的差別待遇,讓蘇洛心哭笑不得。
她本來還想著連清生活清貧安寧,自己也喜歡,如今看來,果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宋夫人不知她的心思,聽身邊的婆子傳了連清和胭脂的事,有意要促成他們的好事,如今看來,連清的前途大好,胭脂現今嫁了他,可做大房,兩人又情投意合,減了她心中愧疚,算是積德了,就是不知連梟是否介懷胭脂嫁了自己的表叔。買了東西回來,便寫了信給他,問了他近況,信尾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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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開戰以來,邊城戒備森嚴,尋常百姓進出要登記,外頭來的商人、過客都會詳細盤問,免得敵國細作混入城中。若是對峙緊張,城門也會緊閉。如今祁桑國佔了上風,士氣正盛,將領在仗未打完前,卻並不輕鬆。
如今祁桑國的軍營已經駐紮到了青國邊境第四座城池外,為了避免所佔領的城池百姓心生反抗,因此軍隊並不駐紮城中,不擾民,不掠奪,倒比之前城中青國計程車兵還要好些。
兩國邊界幾座城池,千年來歷經各國,你爭我奪,百姓對於自己到底是哪國人,倒無大感,只求安寧日子。是以雖被祁桑國佔領,但因將士不擾,也沒大的暴動。青國慫恿的小暴動,也很快被鎮壓了。
商討完下場攻城戰,各將士從營中出來。白梨走在連梟一旁,說道,“連將軍近日消減得厲害,聽聞每次深夜才睡,可要注意些身體。”
連梟也回道,“白將軍近日也在來回視察,也小心敵國埋伏。”
“連將軍費心了。”
兩人說話,止乎於禮,客套寒暄,全然不像是已訂親的未婚夫妻。連梟覺得不像,白梨更覺不像,卻也無可奈何。當一個男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時,不管她做什麼,兩人已經是什麼,都無法改變任何事。
信使送信來時,正是晚上。如今開戰,若是送往邊城軍中的信,驛站的馬便日行七百里,站站不歇,白晝不停,夜舉火把,行人阻之論罪。
連梟先收到的,是宋夫人寄來的家書。
回了帳內,燈下看信,前頭無外乎是問個平安,看至最後幾列,眼神越發竣冷。宋夫人大意便是,連清和胭脂日日會面於園中,談書論畫,郎情妾意。若他點頭,便喚嬸孃去說說這門親事。他來回看了兩遍,將信扔至一旁,不想理會。
過了幾日,胭脂的信由馬伕送來,連梟展信,字果然清秀了許多,當真是有人教她罷。四頁紙張看完,無一句是提及她與連清之事。她若是說她向他習字,自己也不會多疑,如今一句未說,卻像是真有什麼。他想了許久,心中微悶,也將這信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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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覺連清才識過人,日後定能輔佐太子,因此欽點他做了樞密承旨,雖然不過是個六品官,在皇城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可既然是欽點的,意義自然不同。又因是連家人,在朝中也受尊重。
突來的變化,連清也覺有些措手不及,可多年來的清貧和屈辱,一朝洗去,也並不抗拒,恪盡職守。這日下了朝,知蘇洛心喜歡吃美食,便沿途買了許多,想答謝她當日的伯樂之恩。
進了翠竹苑,未見到她,倒是先看到了胭脂。比起初次見她,個頭高了些,臉也漸漸長開了,越發嬌媚,一雙明眸似含碧水,盈盈一笑,連牡丹也要羞愧,這一看,不由得看的痴了會。見她走近,已先開口道,“胭脂。”
胭脂見了他,心下想著避嫌,稍退了半步,欠身道,“十三公子。”
因他近來備受榮寵,往日待他淡薄的下人都恭敬起來,如今胭脂對他,仍如往常。一面覺得她毫不虛偽,一面又覺失落,那是否說明,她心中也如之前,對他無意。想到這,默嘆一氣,仍是笑著改口,“我給你買了些好吃的。”
胭脂看了他一眼,真心不想與他走得親近,“奴婢替翠竹苑的下人謝謝十三公子。”
這話推脫得太直白,連清又怎麼不知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