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知曉此次定會捱罵,但心底卻隱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激動……明知道是壞結果,卻又不抗拒,連向來本分的她也不知曉為何會如此。
河順州離那邊城,不過數十里地。城中大多都是軍隊,但也有千戶人家,因近年來敵國騷擾不斷,已在漸漸往外城搬遷,因此城中人口並不太多。
馬車駕駛到城門,便有士兵上前攔住,要他們出示通行證。
蘇洛心探頭道,“我們從河順州過來,是來尋親戚的,連老將軍是我姨父,連將軍是我表哥,麻煩大哥你傳報一聲。”
那幾人相覷一眼,才見有人離去。
過了不久,在馬車旁轉悠的蘇洛心見方才那士兵回來,跟在一個身著鎧甲,身軀巍峨如山的老者後頭,那老者濃眉之下眼色明亮,透著不怒自威之色。等他走到前頭,胭脂已是欠身,“老爺。”
蘇洛心知曉這人就是未曾見過的連肅連老將軍,忙問安,“姨父。”
連肅擰著眉頭看著她,聲若洪鐘,“這邊城險地,豈是你這女娃兒能來的地方,拿性命當玩笑事,真應拖去杖打百次。”
蘇洛心沒想到自己的姨母溫婉近人,這姨父卻跟連梟一個模樣,甚至更冷漠嚴厲。心裡暗暗叫苦,脊背滲出細汗來,連笑也擠不出來了,“姨母甚為掛念姨父,心兒回河順老家,便來見見姨父,代姨母來問個安好。”
“蘇小姐真是一片孝心。”
蘇洛心眨了眨眼,往連肅身旁看去,真是白梨。之前見她著女兒家的衣裙奇怪得很,如今甲冑在身,英姿颯爽,看的她一陣羨慕。
連肅面色微松,但目光仍如冰渣,“果真是婦道人家。夜色已晚,你們進城休息一晚,明日便啟程回去,白將軍你安排她們住下。”
“是,將軍。”
胭脂跟在兩人後頭走著,看向四下,這街道,遠不如皇城熱鬧,連店鋪小販也少見,巡邏的將士倒很多。
白梨說道,“近日敵國細作遊竄邊城附近,明日我護送你們過清水河。”
“有勞白將軍了。”蘇洛心左右看了看,“連表哥呢?”
“連將軍去校場了,要晚些回來。”白梨有意無意看向胭脂,不知她怎麼也跟了來。她應當更要在意這表小姐的,但不知為何,卻總是對胭脂更上心些。她若是有那樣一張似水柔情的臉,該多好。
入了將軍府,因這府上住的大多都是男將,為免不便,因此白梨的院子在最後頭。空房很多,只是住一晚,簡單打掃下,便入住了,房子裡還透著微微的黴味。
胭脂雖是個下人,但也算是客,白梨未讓她和府上的下人一起住,安排在了獨立的廂房。
這將軍府不過是蓋了個房頂的軍營,下人不多,將士大多晚歸,夜幕一落,除了幾盞燈籠在風中搖曳,廊道就不見人走動了。
胭脂伺候蘇洛心沐浴後,也準備去打水洗漱。走在這空蕩蕩陌生的地方,心裡也有些不安,步子也快了。一條寬長廊道還未走完,便見地上冒出一個長長的人影,她詫異看去,那人的臉因揹著燈火,看的並不太真切,驚的她差點要叫出聲來。聲音未出,已被那高大頎長的身軀堵在牆上,“膽子何時變得如此小了?”
胭脂身體一僵,認真看去,兩道彎眉俊如刷漆,眼眸孤傲竣冷如鷹,不正是連梟。剛驚跳的心頓時平和下來,微松一氣,“少爺。”見他膚色又比前兩月更似麥穗,忍不住說道,“黑了。”
連梟聞言,笑了笑,問道,“何時回去?”
“明日。”
連梟若有所思,說道,“不要出聲。”
“嗯?”
胭脂不解,身子已被他抱起,她捂住嘴,緊張盯著他。
連梟見她不掙扎,心情甚好,抱著她往自己房中走去。
十里之地陷險境
胭脂不動,不是她想,而是她已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前兩次避開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躲不過。與其掙扎惹他生氣,不如順從了他,她對這男子,似乎也交付了一半的心,心底並不是十分抗拒這肌膚之親。
她躺在床上,看著連梟脫了甲冑,露出那堅實的上身,腰間還有傷痕。伸手去碰,已經痊癒,卻似乎會永生相伴,看的她心中微疼。連梟握住她的手,順勢壓在她的耳側,俯身吻她。
快五月的天,穿的衣裳也稍顯單薄,身體相觸的感覺實實在在。胭脂不敢睜眼去看,身上軟綿無力,微微泛著酥麻。那吻熾熱纏綿,從唇吻至耳後,又順著到了脖間。胭脂輕輕顫抖,想將身子縮起來減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