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拳,痛的他叫了一聲。
“堵住。”
然後嘴裡被塞了東西,只能悶哼。他睜開眼,只見前面坐著一個身材修長,面色竣冷的男子,眼神冰冷,比那臘月寒冬,更冷。他哆嗦了下,胸口又捱了一拳。他使勁搖頭吱聲,嘴裡的布團終於被除去。
“大俠饒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是祁桑國蘇家人,就是那個以綢緞聞名五國的蘇家。”
連梟默然,“打。”
話一落,又被人狠踹了一腳,痛的他直嚎。
“大俠,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痛下狠手,我們蘇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家表親,可是祁桑國的連肅連老將軍!”
話沒起到威懾的作用,倒讓旁邊的人笑了起來,“這糊塗商人,連自己的表親也不認得,還在這亂喊親戚。”
蘇青一愣,仔細看那連梟,有些面熟,再看得仔細些,才愕然,“你是那日和胭脂那小浪蹄子一夥的……”
見他面色頓時陰沉,蘇青識趣的閉起了嘴。
孫副將已掄了拳頭揍了他,“出言不遜!”
又捱了一頓亂打,蘇青除了臉上完好,其他地方若掀開來看,怕全都淤青了。
胭脂在裡頭看的痛快,但再打下去,怕這富家子弟也受不住,便道,“說正事吧。”
蘇青聽見聲音,這回真是怔愣住了,氣又湧上頭頂,“胭脂!賤婢!本少爺就知道是你在背後使壞!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連梟緩緩起了身,啟齒道,“剁成十塊,扔去餵狗。”
孫副一頓,“可……”見他偏頭盯來,便改了口,“末將領命。”
“等等。”蘇青見他們真的抄刀,嚇的臉色全變,又聽他嘴裡說的是末將,方才明白過來,“你、你是連梟?”
胭脂是連梟的通房丫鬟,那晚能與她走得那麼親近,又喚娘子的,除了連梟又能有誰?想明白這個,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素來聽聞他冷血無情,如今看來果真不假。無奈手腳被綁,否則真要跪下求饒,“連將軍,看在洛心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羞辱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
連梟皺眉,“還不動手?”
胭脂忙從屋裡走了出來,示意孫副將停下。孫副將知曉連梟對她十分不同,也讓其他人停下,立在一旁。
“殺了他,誰助你出城?”
連梟說道,“總會有法子。”
胭脂搖頭,“其他法子不如這個萬全。況且這兩位老人待我們很好,如果趁著他們外出在他們這裡殺了人,也髒了他們的地方。”見他冷著臉,她攬了他的手,免得他又抬手下令,轉向那哭得難看的蘇青,“蘇青,我且問你,若是你的商車,可會被邊城守衛一一細查?”
“不會,每次進出都給許多好處,他們不……”蘇青一頓,他再愚蠢也猜出他們要做什麼,面色早沒了血色,“我、我不能帶你們出去,要是被發現,我的命就沒了。”
胭脂收回視線,淡聲,“哦?你做,還有可能活命。不做,那現在就去死吧。”
他雖然知道她也是個狠角色,但沒想到竟然狠到這種地步,見那刀要落來,他終於急聲喊道,“我做!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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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特地造了輛更寬大的;做了個能納入一人的夾板層。如果不仔細搜查,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孫副將等人扮作蘇青的隨從,以防蘇青臨時叛逃。若他敢逃,就立刻殺了他。蘇青忙應聲絕不會做出此事。
胭脂在客棧時已經暴露了面容,難保邊城不會有她的畫像。但那日畢竟只是停了片刻,而且也是普通打扮,因此蘇青提議讓她穿了身大紅衣裳,濃妝豔抹;再抱個琵琶;就像個風塵女子了。
提出這建議是因為他以往也常會帶些好看的女子回去;城中守衛幾乎都知曉,容易過關。還好說的有理,否則又要被揍一頓。
馬車造好後;連梟一行便向那老夫婦辭別。等他們走了後,兩人進屋收拾被褥時,發現那被子裡藏了一大包的銀子,還有道謝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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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要出邊城了。
邊城巡查計程車兵明顯比先前的多,胭脂從窗戶看下,不由愁眉。他們特地尋了個比較偏僻的客棧,可來回計程車兵數量卻也不少,素來鎮定的她,也在擔心明日是否能順利出去。
連梟倒是不擔心,因為擔心也無用。在這月國待下去,遲早也要被搜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他伸手將窗關上,淡聲,“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