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你真是三皇子,那你應當知道,當初在兩國開戰時,有人曾為你們送去祁桑國領兵大將行軍佈陣的詳細冊子。”
三皇子著實一愣,“你、你怎麼知道?”
胭脂嗤笑道,“因為寫那冊子的人,是我。”
“你?”三皇子狐疑看她,默了說道,“那冊子上梅花印記有幾瓣?”
胭脂凝眸看他,緩聲道,“三皇子犯不著這麼試探我,那冊子除了字,什麼也沒有,更別說梅花印記了。這種事若讓人知道,可是要掉腦袋的,我又怎麼會讓人抓到把柄。”
那冊子的事胭脂知道的並不多,之前聽白梨說過一些。只是以她當時一心要報復兩國的心態來猜,根本不會去花費時間在那什麼印記上面。而且白梨素來怕麻煩,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若是蘇洛心的話,倒是可能會弄些奇怪的東西上去。
那身後的人也開口問,“你為何知道這些?”
胭脂答道,“我自幼便在連家,又本是連梟的通房丫頭,連白兩家素來交好,我知曉這些並不是難事。你們沒有發現麼,後來祁桑國換了領兵大將後,就再也沒收到冊子了?那是因為我只熟知連白兩家罷了。”
“你既然是連梟的通房丫頭,也就是他以後的妾侍,為何要如此負自己的夫君?這可說不過去。”
胭脂輕輕冷笑,“大人,你應當知曉,皇上將白梨賜婚給連梟一事吧?連老將軍為護好友之女,於是將我逐出家門。我就是要讓朝廷誤以為連白兩家有通敵之嫌,兩員大將成親,對朝廷的威脅可是很大。即便攻下了青國,但連梟身上的嫌疑仍沒有洗脫,朝廷還要追究,於是連梟便假死。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們才會看到死而復生的他。”
三皇子皺眉看她,“那你為何又出現在這裡?還好好的與他一起?”
胭脂淡然道,“他和白梨的婚約取消,在外又無接應,寫了信給我。我念他往日待我不錯,便送了銀子來。只是沒想到……處多了幾月,卻懷了孩子。我總不能頂著個肚子回去讓人沉了河吧?因此我勸他和我一起回去,所以我們才會出現在月國邊境,誰想卻遇到了三皇子你們。”
身後那人冷笑,“果真是最毒婦人心,這種女人,殺了也罷。”
三皇子抬手,“等等,若是懷有身孕,連梟興許會回來。”
胭脂握緊了拳,她不希望連梟回來,一點也不希望。她笑了笑,“三皇子,雖說給冊子你們是出於我的私心,但是可否看在冊子的份上,留我個全屍?”
三皇子說道,“若是真能殺了連梟,放了你也無妨。”
“那殺不了呢?”
三皇子神色冰冷,“那就賜你個全屍。”
胭脂笑在眼眸,“好,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不願做那誘餌,因此才說了那冊子一事,就是為了要讓對方留她個“全屍”,劍走偏鋒,險得很,卻也沒有其他辦法。若是連梟死了,她也該是跟著身心俱死。
正不知她何意,就見她的袖裡滑出一柄短匕,握在手中,瞬間便抬起刺入心口,血登時溼了胸口的衣裳,身子軟了下去,“我斷不會……做那……誘餌。”
兩人驚了驚,萬萬想不到她會這麼做,俯身去探,鼻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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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沒有真的昏死過去;即便那一刀刺入身體裡,但是那兩人離去的聲響徹底安靜下來,她便又睜開了眼。
蘇洛心當初苦讀醫書時,她作為近婢,也沒少被她薰陶。若刺中了心,必死無疑,可要是刀鋒偏些,及時醫治,也還能活命。
此時氣溫仍低;穿的也厚實,是否真刺在心口上,也要脫了衣裳才能看清。從外頭看去;全是血;因此她才要在倒下時,將匕首拔出,免得被他們看見了刀扎的位置。他們大概也沒想到,會有女子對自己這麼狠心的。
她攜帶的包袱裡,有常用的刀傷藥,還有上回撕扯下來用作月事帶的布條,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血是止住了,她卻也沒力氣離開這裡。如果他們折回,自己必死無疑。但就算他們不回來,過了兩三個時辰,天一黑,那些獸類也會循著血氣過來,將她吞食。
大量失血讓本來身體就不好她更覺昏沉,即使是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她也沒有氣力。
莫非這次……真的鬥不過老天爺,要被他收了命去?
依稀看到那火把光亮時,她才知道已經是夜裡了。那些人走近時,蹲身看她,那火光一照,耳邊有了詫異聲,“胭脂姑娘。”
聽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