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她是狐狸精轉世,想起正事,忙收回了魂,說道,“那邊城又派人來了,少爺大吉,已經找回了。”
胭脂那略帶苦意的臉,終於是有了淺淡笑意,長鬆了一氣,眼中已是點點淚光。碧落攙她起身,笑說,“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好訊息。”
胭脂偏頭看她,鼻尖還有些紅潤,“什麼好訊息?”
“聽說少爺受了很重的傷,要回皇城,讓人照料。”
胭脂瞪大了眼眸,“少爺要回來了?”
“是啊。”碧落心中微微竊喜,倒比她還高興,“你說,這次少爺回來,會不會把你們的婚事也辦了?”
胭脂面上一紅,看了下四周,壓低了嗓音,“這話不可讓其他人聽見,大夫人要是知道了,你和我都要被掌嘴。”
碧落只管笑著應聲,她自小就跟胭脂是鄰人,一起進了連府,後來胭脂被選做了通房丫頭,央求連梟把她也收在房下做丫鬟,誰不知連梟常年在外,進了大房,基本不用幹什麼活,多少人豔羨。因此她將胭脂當作至交好友,倒不全是因為要從她身上得什麼好處。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便傳來腳步聲,這騰雲閣向來少有人來,除了打掃的下人,其他人也只有在連梟回來時才來拜訪。兩人只當是誰接到連梟要回來的風聲,進來清掃,抬頭看去,卻是個著木蘭青綠齊胸錦緞襦裙的女子。
她輕步跳在雪上,絲毫不怕冷了腳,見了胭脂,已是招手,笑靨如花,純淨無暇。
碧落吃了一驚,“是表小姐。”見她似來找胭脂,忙說道,“大夫人素來憐惜表小姐,還想把她許配給少爺做正室,她一定也是聽到少爺要回來,跑來欺負你了。以前她已經算計過你幾回,現在千萬別再犯傻,她問什麼,你通通說不知道就好。”
胭脂笑了笑,“聽聞表小姐上月從閣樓上摔下來,昏迷了幾日,醒來後有些古怪,但待人也親和了許多,碧落你多想了。”
碧落啐了一口,“誰不知道她那是為了讓大夫人更疼她。”
胭脂只是笑笑,一面朝蘇洛心走去,走到跟前,剛要欠身請安,便被她伸手攔住,“我說你們古人,能不能別這麼多規矩,再多拜兩下,我都要折壽了。”
一番話說的很是奇怪,胭脂和碧落相覷一眼,因她是主子,沒有辯駁,也順了她的意,沒再問安。
蘇洛心自知又說錯了話,以笑掩飾尷尬。心裡唸叨著注意言行,免得又露陷了。
她上月不過是去山頂許個願,結果一顆流星滑過,刺眼一亮,再睜開眼,屋子的古香古色便塞滿了眼,再看看臉,才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片子,魂穿了。她抓了個丫頭,旁敲側擊,把自己的身世理順。雖然只是個表小姐,雙親已去世,自幼被接到姨母身邊照顧,但因姨母疼愛,倒跟嫡出的一樣。
唯一不舒暢的,便是姨母總想著法子要把自己嫁給表哥,再過幾日他也要回來了,她得趕緊為自己做打算。
胭脂看著蘇洛心不知在出神什麼,喚了她一聲,她才回了神,倒是客客氣氣的對碧落說,“我想和胭脂說些話,你能不能離開一下下?”
碧落哪裡得過主子們這麼說話,一瞬間倒覺得她不懷好意,嘴裡答著好,背裡已經對胭脂努嘴,示意她悠著些。
她一走,蘇洛心便執起胭脂的手,頓覺冰涼,又不禁捂住,以掌暖著,“人家說,手涼沒人疼,你一定受過很多苦吧。”
胭脂訝異看她,抽手回來,解釋道,“一直在外頭,被寒風颳的。”又說道,“我去找個暖爐給表小姐吧。”
“不用不用。”蘇洛心擺擺手,笑的與平日那矜持的模樣不同,“胭脂,你知道白梨是什麼人嗎?”
胭脂輕輕蹙眉細想,搖頭道,“不知,未曾聽過。”
蘇洛心撓撓頭,“那白老將軍呢?”
“這倒是知道的,白老將軍和老爺是至交,同為朝廷將軍。”經她這麼一說,胭脂倒想起來了,“聽聞白老將軍與原配夫人伉儷情深,原配夫人過世後,再未娶妻。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兒似乎是喚作白梨。”
蘇洛心笑了起來,“我果然沒有問錯人。”
胭脂好奇道,“表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蘇洛心已是眉開眼笑,“那傳令兵說,連表哥深入敵國,但是不知被誰走漏了風聲,被困在城中不能出來。這時有一女子,喬裝打扮進了敵國,將連表哥接應出來,才救了他一命。那女子,就是白梨。”
胭脂恍然點頭,嘆道,“真是位奇女子。”
蘇洛心笑的略微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