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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文藝小王子”的稱號。

“誰讓你死了。”安冬這句話接得非常欠揍,然後又誠心誠意替他出謀劃策,“我說納蘭,你要是不甘心,可以開個記者招待會——”

話沒聽完納蘭德性就“啪”地結束通話,知道他是要說把復活的事情公之於眾,當然不行。抽了根菸才又回撥過去,還沒開口那邊安冬絮絮叨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看你總是火急火燎,是不是臨掛電話聽見裡面嚷來著?對沒錯我話還沒說完呢——”

“打住打住——”納蘭德性說,“這獎老子不稀罕,不過你必須拿下,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邊安冬“呵呵呵呵”笑了半天,笑得人毛骨悚然才說:“內人遵命。”

“賤內真棒。”納蘭德性配合地調侃一句,就又掛了電話,舒一口氣。經過這一番玩笑,他知道安冬算是放下了。

放下放不下,語氣裡就聽得出來。尤其安冬這種藏不住心事的傻子。但他其實還是錯估了形勢。電話那頭的人不是放下,而是學會掩藏心事了。放他自由,讓他輕鬆。

又抽了一根菸,看著窗外天光一點一點明亮,鏡子裡那赤膊男子身上的紅疹一點一點消退,才安心下來一點。今天天氣很好,預想要拍一場戲中戲。

突然想到,金百合為什麼邀他這個還沒作品問世的“新人”頒發兩個獎項呢?未免小材大用。仔細一分析,安冬的提名影片是《他年憶》,如果已經定了影帝是他,那給他頒獎的就將是納蘭德性。巧的是“大納蘭”的孿生弟弟正是《他年憶》的另一位主演,已故。這麼一來給公眾看到將會很有意義。不知道主辦方是不是這個考慮呢?那麼以此類推,難不成……“最佳女配角”定下來的獲獎者是同樣在《他年憶》裡有精彩表現的盧儷?

想到這裡就有些激動,因為盧姐姐在電影這條路上,得到的官方嘉獎實在太少,埋沒了實力。

於是就拿起手機,翻了翻網頁,想看看入圍名單傳出來沒。結果發現微博圖示上提示九十九條新訊息,點開一開,最上邊的就是“不是我”的私信,說,“恭喜圖圖哥哥入圍金百合!'笑臉''笑臉''可愛''可愛''親親''親親'”

納蘭德性愣了下,笑了起來,回覆:“謝謝!'愛心''愛心'你訊息蠻靈通的嘛。”

“不是我”秒回:“那必須,我圈兒裡有人。”

納蘭德性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傢伙不會是林安森的間諜吧……不會不會,哪有這麼可愛又暖心的間諜。但想著還是不要跟陌生人說太多,就打算把剛輸進去的“可惜我沒有作品入圍,只是頒獎嘉賓而已”一行字刪掉,結果誤按了傳送鍵,心想慘了慘了,裡邊還有錯別字呢,“頒獎嘉賓”寫成了“扳腳夾冰”,怎麼聽怎麼像一種美妙而重口的床上娛樂活動,體位畫面呼之欲出。

發完這句那傢伙就沒了動靜,該不會是把“扳腳夾冰”當成語查詞典去了吧?少年郎,太單純。

結果下一秒風瀟破門而入:“媽的金百合誆我!”

納蘭德性眨眼看他:“你也知道金百合?人家誆你什麼了?”

“……沒事。走了走了,開工趕時間。”

很久之後納蘭德性才知道,原來是風瀟聽說這次主辦方好賄賂,贊助金額前三名的老闆可以買獎項,就閒來無事拿博物館上季度的全部收入匿名去給納蘭德性捐了個最佳男主角獎。

因為記得他生前好像被賀蘭歡撬了個國際影帝來著,後來就再沒機緣。他嘴上不說,但心裡必然是遺憾的。

結果主辦方領導由於收錢太爽快,到了排榜的時候才發現這“大納蘭德性”根本沒作品,怎麼給他內定“男主”獎呢?於是改為兩項大獎的頒獎嘉賓,心說這個人一路走來不就是為了搏出名麼,到時候多給你些鏡頭總行了哇。

當時納蘭德性不明就裡。風瀟則連夜帶著王建剛去把那不守信用的領導家保險櫃裡的真支票換成了張開全趕工出來的一摞假支票。真支票拿回來全數追投《粉墨夢》,以粉墨博物館的名義。以至於納蘭德性後來十分驚奇博物館是不是個暴利行業。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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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都在拍戲。立春一過,天氣悄然回暖。民國的長衫一穿,兩寸半的短髮一剪,粉黛眉眼一點,梅花扇子一展,古色古香的茶樓裡,燙一壺頂好的毛尖。閣樓屏風後南華公子第一次聽到“楚老闆”唱戲,唱的是湯顯祖“臨川四夢”之一,《南柯記》。

起初只道是尋常。待到戲腔落了,沈周南才覺悵然若失,滿桌酒肉食之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