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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荒郊野外的,我與他半死不活同病相憐,沒必要再糾結陣營的問題。
令狐彥抖了抖肩膀有些不穩當的挪動了幾下,萬分辛苦的翻了個身,乾脆仰天而臥,側頭看過來:“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想做什麼?”
“哎,是……”我瞅著近在咫尺那一雙眼,黑魆魆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我瞧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覺的到那一雙琥珀眼裡流淌過的一縷明亮,心中一跳,避開那眼神囁喏道:“嘿嘿,其實,我也能猜出一些!”
“唔?”令狐彥氣息有些喘,“公主變聰明瞭?”
這傢伙,這種時候不忘了刺我一句:“本公主聰慧睿智,什麼時候不聰明瞭?你是宇文嵐放在殷思道身邊的奸細,從內部瓦解分化他們的?”
令狐彥道:“也對,也不對,五五分吧!”
“嗯?這時候你還死要面子,猜對了就是猜對了,切!”我咳了咳,對於這種不肯承認被人看穿的行徑嗤之以鼻。
“我說我一切,皆是為了公主你,你信麼?”令狐彥突然道。
我:“……。”
“裴如意,我說我是為了得到公主你,才會做這一切的,你信不信?”令狐彥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在空寂的夜中,突兀而起。
妾本餘孽 傾吐意,內裡乾
…
…
…
濃墨一樣的黑夜,涼風靜止。
我卻覺得此刻耳畔的呼吸隨著那輕微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炸響。
嗤,劃破空寂的是我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渾身傷口在這鳥不拉屎烏龜不生蛋的地方被小涼風一吹一陣陣生疼,憋了許久我終於沒忍住痛呼。
鼻端都是血腥味,身上的衣裳本就不是什麼好布,經過這一夜的慘烈,還能掛在身上,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
我想令狐彥亦好不到哪裡去。
“啊欠!”我一個噴嚏緊跟著抽冷氣從鼻腔裡頭噴了出來。
我吸了吸鼻子:“令狐彥,你冷麼?”
令狐彥在黑暗中伸出手來拂了拂我面頰上的亂髮:“你還是那個脾氣,不喜歡聽得不聽,不喜歡知道的裝傻,裴如意,我令狐彥今日卻不想再陪著你玩這欲蓋彌彰的遊戲,我再說一遍,我是為了得到你才做的這一切,你聽清楚沒?”
夜風如同一個頑皮的精靈,撩動我的鬢髮與令狐彥的手指纏鬥,他卻極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執著的繞著我的髮髻試圖將它貼服在我的耳後。
我終究有些不耐,略略一側想要躲過,卻被他一把摁住的頭。
綿長而沉重的呼吸在耳邊一陣陣噴吐,忽輕忽重,瘙癢而灼熱。
“如意,如意,我一直就想這麼叫你,可知道,我多麼恨這個臣的身份,多麼盼望著有這一天,可以喊你的名字,如意,如意!”
別叫了,喊魂那你!
我想要動一動身,奈何人如刀俎,在硬實的地面上我被令狐彥死死壓制,只能任由魚肉。
月隱中霄,星光黯淡,所有的一切,都隱沒在無邊寂寞中。
“如意,你知不知道從你六歲起,你就被你的父皇和我的父親定給了我做媳婦的?你知道不知道,從我八歲起,就一直當你是我的妻子?”
你丫早熟的也忒早了些,猥瑣,絕對的猥瑣。
“你知道不知道瞧著你那些自以為聰明的小把戲雖然很惱人,卻也讓我很開心,因為那說明你重視我,我甘之如飴。”
你丫受虐狂,早知道我再折騰你,往死裡折騰你,還以為我做的過了想著該收斂點呢,小樣我虧了我。
令狐彥突然笑了下,火熱的氣流噴吐在我的面上:“還記得你騙我爬樹給你摘星星麼?我知道你是逗我的,可是看你賊兮兮的笑,我覺得也值了!”
你才賊,你全家都是賊。
“我從樹上摔下來你哭得那麼難過,還給我擦臉,笑起來那麼甜,我那時候就想,你還是有點點在乎我的,對嗎,我很高興,我知道只要我一直陪著你,你總有一天會慢慢喜歡上我的。”
誤會,絕對是誤會,那天我剛把父皇心愛得琉璃彩雕給砸碎了,我只是擔心我這罪上加罪屁股會開花,好在你爬起來拍了屁股走人,我還是很感激上蒼的,為了讓你不向父皇告狀,我才決定虛與委蛇。
孃的,早知道我就不那麼費勁的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捏著個小花帕子給他擦臉整得跟個小媳婦似的我容易麼我。
“你大概以為你總是能欺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