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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她瞄了眼正龍顏大怒的某人,又低聲道:“誰讓娘娘您在隔壁死也不肯來的嘛!”

感情,感情就是一群人都在騙我,我氣不打一處來,又不敢抬頭面對對面那個瞧著要噴火的某條龍,只好怒不可遏的瞧著小丫頭,以期將視線轉移,一旁常麟冷不丁道:“娘娘,念茲全心為您,您休要怪她!”

我又轉移戰火:“還有你,常將軍你一貫老實你居然也騙我!”

常麟木頭疙瘩臉百年都是紋風不動:“屬下什麼也沒說!”

沒說你做出一副死了孃的表情那麼沉重幹什麼,還不敢看我,分明是心虛,啊啊啊,老實人騙起人來果然騙死人不償命啊!

我恨恨的對著念茲道:“念茲,回頭我給你另外找個好人家,這做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念茲渾身一顫,忐忑的瞧了我一眼,面對我的怒火瑟縮了下,又小媳婦似的往常麟處瞧了瞧,模樣兒分外委屈。

“朕也不是好東西對吧,你難過就準備改嫁對吧,哼哼,很好!”對面那個某人冷哼了一聲,屋子裡莫名的寒冬臘月起來。

我本能的換上一副諂媚笑容介面道:“不不不,怎麼會,陛下您是好東西,不對,您不是東西,啊啊啊,也不對,您是東西……”瞧著對面快變成鍋底的臉色我的聲音一點點低了下去,沒入無聲。

狗腿失敗!

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苦練了五年的馬屁功夫土崩瓦解的也太快了!

兀自糾結,宇文嵐面容又是白了一白,捂住胸口連連喘了幾口氣,一旁御醫小心翼翼道:“陛下請放寬心思,您的傷不能情緒激動,保重龍體要緊!”

我心中一驚,看向宇文嵐,他亦瞧了我一眼,眼裡流露出來的悲痛絕然的意味,頓時令我一顫,但見他捂著心口頹然道:“朕的皇后厭棄朕,朕今日算是明白了,既然是別人要你來看你才來,朕不討嫌,你走吧,朕不想見你了!”

我張了張嘴,視線瞧了眼四周,所有人都低下頭去默然。

宇文嵐重新躺下,面容再一次慘白,卻側過身去不再面對我。

我瞧見他□著的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後背中間斑斑點點的血跡觸目驚心。

我猶豫半晌,終究還是站起身來扭頭離開。

“娘娘!”身後的念茲喚了我一聲,我僵直了□子,卻很快跨出了門檻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我有些慌不擇路的走出屋簷,走出院子,走入黑暗,初冬的寒風颳過面頰,滲入衣襟,不由令我瑟瑟發抖了下。

頓時又清醒了起來。

我這,又是在逃避什麼?

悵然默立,抬頭瞧見濃黑一片的頭頂,連月色都是淡淡的,被一層厚實的雲壓住邊角,只有一個勾,露在外緣。

掙扎出幾分涼淡的白。

我覺著心口,亦有厚重的東西,壓制著我的心。

進退維谷。

“如意想什麼?”冷不丁黑暗中有人清冷冷的問道。

我低頭,正看到令狐彥依靠在一處廊簷下的柱子上,大半陰影隱在了黑暗中,只被那薄淡的無力月色瑟瑟描出一點點的留白,顯得格外纖細孤冷。

“令狐?”我有些訝異,說起來,也有些日子沒見著這位了。

他應聲往前走了幾步,站定在我面前,“在想什麼?”

“可是在想被陛下那麼趕出來特沒面子?要不要臣幫你個忙討回來?”

他的口吻彷彿恢復了前些日子揶揄的味道,湊近的臉,在淡白中隱約可見,瞧不出波瀾,只有那雙眼,在黑暗中變得深邃濃酢。

身後院子裡的樹葉隨風飄搖,發出簌簌之聲,廣袤的夜空無聲無色的籠罩在他頭頂,難見脈絡。

聽他嗤嗤一聲笑,熱流噴吐在面上若一隻癢癢的小蟲,引得我不由往後退了退:“陛下在了,你的戲該結束了!”

“誰說臣是在做戲?我娘那,可還等著如意六個月之後給她添一個金孫子呢!”

“夠了你鬧夠了吧!”我不耐煩的揮手:“請自重啊,回頭陛下瞧見了小心他給你小鞋穿!”

令狐彥嫣然一笑,頭頂的月突然裂開厚重的帷幕露出崢嶸的一角,灑落銀輝,照著了這一抹笑容上。

傾城絕色,狐媚妖嬈:“以臣的能耐,誰能給臣下袢子?”

他孃的這傢伙什麼時候可以不那麼自信?

也許我一開始就沒有看清過他,行,算我多管閒事。

“呵呵,如意這是在擔心我?”令狐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