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很快就放下碗筷,賀常棣卻足足吃了三碗。
在唐言離開的時候,屋裡伺候的問青已經將所有人都支了出去,還善解人意的關上了門,將空間都留給賀三郎和楚璉小夫妻兩兒。
楚璉見到賀常棣終於放下碗筷,才有些彆扭的開口道。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說著楚璉目光就隱晦的往賀常棣下身看了一眼。
賀三郎身體一僵,立即反應過來楚璉問的是什麼,他藏在黑髮下面的雙耳耳尖微微泛紅,臉色冷酷僵硬,薄唇微微張了張,片刻才吐出幾個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受傷,身上的餘毒也清乾淨了,不用你為我擔心。”
相處了幾日,其實楚璉也摸清了賀常棣的一些小性,聞言,她額角抽了抽,這個蛇精病賀三郎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已經從莫成貴那裡知道他定然是會被打軍棍的,他現在在她面前遮掩完全沒有必要。
楚璉並沒有當場拆穿彆扭的賀三郎,只是轉身親自從一隻小木箱中取出一個細長的白色瓷瓶放在賀常棣面前,“這是我從京中帶來的外傷藥,祖母用過,說是比大內的藥還要好。”
賀常棣覺得的耳尖那股灼熱要燒到了脖頸,他也不看楚璉,嘴硬道:“我身體好好的,幹嘛給我藥,你難道是想咒我受傷?”
楚璉真是服了,她明明好心,將繆神醫專門給她準備的藥給賀常棣,他不要也就算了,還說她咒他!
楚璉一張小臉黑了黑,“你如果不想用的話,就帶回去送給你軍營裡的兄弟吧,這種外傷藥在軍營中,總歸是有人需要的。”
聽了楚璉這麼說,賀常棣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伸手取了那瓶藥膏塞進懷中,臉上雖然還是那副冷淡的神色,心裡卻不由地多了一絲隱蔽的甜蜜來。
楚璉哪裡想到賀三郎是這樣一個別扭悶騷的男人,原本愧疚的心情在把這瓶藥膏送出去後也都煙消雲散。
她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來,“賀三郎,這次來北境情況緊急,所以許多事情之前都沒與你詳說,我親自來北境一趟不光是祖母大哥他們不放心你,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為了給母親的病症尋找藥引。”
賀常棣原本還有些騷動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猛然僵住,就算他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可關乎自己最親的父母,他那眼底的愕然和震驚還是掩飾不住,也恰好被盯著他的楚璉看個正著。楚璉心裡鬆動下來,看來在她面前外表冷酷漠然的賀常棣並不真的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他也有自己在乎的東西,這樣有血有肉,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活人。
賀三郎緊緊盯著楚璉的眼睛,好像要看進她心裡,他不敢放過她眼裡的一點兒情緒,好像這樣就能分辨出楚璉說的話是真是假。
雖然賀常棣外露情緒的時間很短,但這也足夠表現出了他的不安,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你話的意思是找到了能根治母親病症的大夫?”
據他所知,能根治母親病症的大夫就只有繆神醫一個人,難道繆神醫已經被晉王找到了?
這件事他只知會過晉王一個人,而這段時間,因為北境爆發戰爭,他都未收到晉王的信……賀三郎眼瞳深深,他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楚璉。
楚璉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可也順著他的話回道:“是的,那位大夫姓繆,他需要的藥引就是阿明山上的雪山嵐,現在離雪山嵐的花期也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賀常棣在聽了她的話後,沒有立馬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之前新婚夜他試探楚璉,已經確定她並非像自己一樣是重生的,但是現在他又有點不確定了。
楚璉在盛京做的那些事情,晉王都寫信詳細告訴了他。
定遠侯府打臉,而後救了郡主,宮中奪魁,就連老鄭國公也欠了她人情,現在繆神醫也極有可能是她尋到的……
這些事情加起來實在是太過巧合,他不相信一個人運氣能好成這樣。
賀常棣眼神看似不經意的在楚璉面龐上掃了一眼,眼底深處帶著探究。
她雙眼澄澈,看著他的目光還帶著一絲疑惑,賀常棣一噎,心中的推斷又開始遊移起來。
他清楚記得前一世楚璉看他的眼神,嘲諷、輕蔑、不屑……明明是同一雙眼睛,卻找不到一點相同的影子。
賀三郎心亂如麻,他閉了閉眼,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不管怎樣,這一世,楚璉冒險來北境,為母親尋找藥引這件事是真的,這件事,如果真的能辦成,他就欠楚璉一個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