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了颱風,雨下得也大,飛沙走石一樣,他其實很怕何亭亭會來的。所以他不敢走,想著等到何亭亭了,就馬上送她回去,即使會被他母親當即帶回京城。
何亭亭眼眶發熱,視線模煳了,“你真傻……”
劉君酌覺得頭上某處一癢,緊接著溼了,心中頓時像被重重一撞,忙抬起頭。
她哭了,為他流淚了。
“亭亭,你別哭,我現在沒事了。”劉君酌有些手足無措,雙手想撫上何亭亭的手或者臉,可是卻又不敢,急得團團轉。
何亭亭羞得忙側開臉,彆扭道,“我才沒有哭。”
劉君酌見她粉嫩的臉頰上帶著淚痕,往上是翹成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和霧濛濛的眼波,頓時痴了,半晌反應不過來。
何亭亭見劉君酌半晌不說話,便擦了眼淚扭臉去看他,“你傻啦?怎麼不說話?”
話一出,見劉君酌正用灼熱的目光看著她,臉上怔怔的,可不是傻了了麼?
她臉上發燒,忙又轉開眼,滿臉都是笑容,扭著手指,“劉君酌是個傻子,傻子……”
劉君酌堪堪回神,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星眸閃動,嘴角梨渦深深,唇紅齒白,不由得更痴了,輕輕地說道,“我只為你發傻。”
何亭亭的臉再度燒了起來,忙用雙手捂住臉,再不敢見人了。
兩人正為彼此神思不屬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何玄連喊回去吃午飯的聲音。
何亭亭和劉君酌如夢初醒,都不好意思看對方,便低著頭下了礁石,一起慢慢走回去。
走幾步,劉君酌想起何亭亭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忙問,“亭亭,你看到我送給你的香水了嗎?”
何亭亭扭著手指,沒敢看劉君酌,低聲道,“你難道聞不出麼,我早上就噴你除錯的那款香水……”她說著,羞得幾乎說不下去了,卻還是鼓起勇氣,低低地補充道,“前調苦澀中帶著甜蜜……”
雖然何亭亭的聲音很小,但是已經足夠讓劉君酌聽清楚了,他興奮得渾身血脈賁張,毫毛倒豎,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那、那你、那你……是……是什麼……那個中調,你、你聞出來了嗎?”
何亭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我聞出來了……你、你……我大概知道香調錶,回去我也除錯一瓶給你。”
“啊……”劉君酌突然歡唿一聲,傻了一樣衝進大海里,口中還兀自大聲喊,“我好高興啊……哈哈哈……我好高興……”
他瘋了一樣在海水裡亂轉,濺起一片雪白的浪花,接著又潛伏進水裡,出來之後開始蛙泳、蝶泳……
何亭亭看著在海水裡發瘋的劉君酌,一面覺得他傻,一面又忍不住高興地笑起來。
劉君酌覺得自己有無限精力,他在海里折騰過之後,便大笑著看向站在沙灘上的何亭亭。
只見少女裙裾翻飛,在陽光下如同一株盛開的玫瑰,燦爛奪目。
他心中愛意翻騰,飛快地從海里跑上去,跑到少女跟前,低下頭望進她點漆一般的眸子,“亭亭,我、我不要這一款香水……你、你能送一款新的香水給我嗎?甜蜜的、歡欣的、激動的、會讓人心跳加快的……”
他太過激動,將飛快地將心裡的感受說了出來。
何亭亭卻聽懂了,她燒紅著臉邁開腳步在沙灘上跑起來,回頭嫣然一笑,“這得看你的表現了,你如果表現得好……”
“我會好好表現的……”劉君酌欣喜若狂,邁著大長腿跟了上去。
沈雲飛首先發現了兩人的不妥,他見何亭亭和劉君酌視線接觸時愛意無限,臉頰緋紅,稍微一想,便好似如遭雷噼,覺得色彩明豔的山河頓時變成了一片灰色。
這兩年他不住地努力,可是一點進展也沒有,他也知道自己或許是永遠配不上何亭亭的。可是即使有過這樣的自我認知,他還是無法放棄,無法遺忘。
所以,當發現何亭亭和劉君酌互有愛意時,他難受得恨不得哭出來,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從開車到吃飯這段時間,劉君酌異常活躍,彷彿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何亭亭羞紅著雙頰,各種溫柔嬌憨,加上現場粉紅的氣氛,很快讓何玄連和李真真也有所猜測,不住地打量兩人。
吃完飯休息時,李真真拉著何亭亭進入她們的鐘點房,開始嚴刑逼供。
何亭亭雙頰暈紅,“我們、我們只是和好了,沒有、沒有像你們想的那樣……”說著羞得直跺腳,“哎呀,你們真的想太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