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帶了好些貴重物品來道歉,當中還有一瓶茅臺。
面對方女士的道歉,何亭亭笑了,“如果我無權無勢無人脈,想必今天也等不到你來跟我道歉了,書也不可能出版得了,你說,這個時候的我,又該多憤怒無奈?”
做錯了事如果都可以用道歉來擺平,那早就天下大同了。
還有,踢到鐵板了才想著道歉,真當她是傻子嗎?
方女士面色瞬間漲紅了,“都是我的錯,我很抱歉,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她覺得羞愧極了,她理想中的劇本是她道歉之後,何亭亭說句沒關係之類的,就大家相談甚歡,一笑泯恩仇的,可是事實和她想象中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何亭亭拿了塊保姆切好的蘋果給何時年啃,漫不經心地道,“方女士,我只是個寫書的,並不是道德大家,沒有義務大人有大量。你作為一個主編,連一本作品是否有政|治問題都不知道,未免可笑。”
這下,方女士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訥訥說不出一句話。
這樣的話,這樣的句式,這樣的語氣,完全是她那日諷刺何亭亭時說的!
沒想到,她今日來道歉,竟然被何亭亭還了回來。
方女士的手抖了起來,她覺得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此時的感覺,就像她沒穿衣服,被一群男人圍著指點。
可是她能怎樣?是她先無中生有地卡何亭亭的稿子,是她使了手段去為難何亭亭,現在人家不肯受氣,直白地反擊了,她能怎樣?
總編看到一臉羞憤的方女士,擦了把汗,在旁說道,“這事的確是小方的錯,何小姐需要我們做什麼,不妨對我們直說,我們都受著,絕不說一個不字。”
“我沒什麼需要,有的話我能自己解決。我覺得吧,作為一個出版方的員工,最好還是公平公正有原則些好。希望有識之士不會因為你們的富貴眼而永遠遺憾。”何亭亭說到這裡抬起頭,
“你們回去吧,禮物也拿走。道歉我也收到了,看在老林的份上,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
反正她氣也出了,諷刺方女士也如願了,就沒必要留下這些所謂道歉的身外之物了。
方女士垂著頭不出聲,她出來工作多年,也積累了不少人脈,又因為工作出色和資歷深厚,多數時候是被人捧著的,可現在向何亭亭這樣一個後輩道歉卻被諷刺,委實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何亭亭站起來,說了句自己還有事,便讓保姆送客了。
方女士和總編拎著禮物回出版社,快到了才緩過來,滿懷怨怒說道,“才華是有的,可是氣量卻小,我等著看她將來如何摔跟頭。”
總編搖搖頭,“她要真的氣量小,這次就是不依不饒了。”眼下只是諷刺方女士幾句,不過是為了出口氣而已。無端被為難,這樣的回應算很有氣量了。
說完見方女士低頭不語,不由得道,“你想想,你在她那樣的年紀,有她那樣的出身、相貌和才華,你能忍受得了委屈嗎?”
方女士一愣,她年輕的時候因出身好又聰明,雖沒有何歸程的相貌和才華,但向來傲氣,半點委屈也是不肯受的。
這麼說來,何歸程對她的做派,還真不算為難和氣量小。充其量,不過是年輕人意氣盛,不能受委屈而已。
又過了幾日,何亭亭接到電話,說自己的書經過校對和稽核,達到出版的標準,很快會印刷裝訂出版。
知道書籍出版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何亭亭便跟何玄白和陸露告別,獨自回了南方。
陳惜顏自嫁入何家,便一直住在客家圍屋裡,何玄連雖然有工作,但是因是新婚,還是抽出時間陪她住在客家圍屋。和自己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早晚相對,是件很讓人愉快的事。
可是陳惜顏有時候還是很不愉快,因為何玄連總是不肯好好哄哄她,反而是多次跟她唱反調。
她雖然知道何玄連對自己沒多少男女之情,但是都結婚了,心裡頭還是很有些幻想的。沒想到結婚之後生活在一起,那些幻想像幻象一樣破滅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何亭亭回來了,陳惜顏心裡很是歡喜,拉著何亭亭就是一通訴苦。
何亭亭聽得無奈極了,嫂子拉著小姑子吐槽丈夫這樣的事,好像真的很少見。不過她想著陳惜顏懷孕了,又進入一個不熟悉的家庭生活,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的,便耐心聽她吐槽。
聽夠兩天,何亭亭繼續開始忙碌,又見陳惜顏無聊,於是乾脆讓她幫忙校稿。
陳惜顏拿著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