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什麼也不說,只衝著何奶奶笑。
何奶奶拍拍小孫女,又問沈七老兒,“那我這三個孫子呢?”
沈七老兒掃過何玄白三兄弟的臉,飽經風霜的臉上笑意明顯,
“還是之前說過的那樣,老大絕不能再向南走,向北才會有發展。老二呢,不要離父母太遠,再遠也不能隔了大片的水。老三啊,這孩子生來就多冤屈蒙難,平時行事得多加小心,要遠離小人。”
林玲玲看向三個兒子,“我還以為他們和亭亭一樣,命運也有變化呢。”
“那不能。這面相改變,要麼是多了傷疤,要麼是點了痣還有一種是生活潛移默化的影響。點了痣還好,多是改善命運的。至於傷疤,大部分都是不好的,亭亭這傷疤改善命運,是萬中無一的了。”沈七老兒認真地說道。
其他人尚可,何亭亭聽了沈七老兒的話,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想起上輩子從何學口中聽到的,三個哥哥的命運。
大哥死在香江,客死異鄉、屍骨無存,屬於慘死。他們這裡是大陸的最南端,再向南就是香江了。老爺子說的,老大不能再向南走,這完全說中了!
而二哥,爸爸說過二哥去了大洋彼岸美國,和老爺子說得也吻合。二哥遠離父母,中間隔了一片大洋,可不就是大片的水麼。
最後是三哥,他就更不用說了,上輩子被認識的小人冤枉,判了死緩;就是今天,也接連被冤枉了兩次,可不就是“多冤屈蒙難”麼。
何亭亭頓時滿腦子上輩子的悲劇,焦急地看向沈七老兒,“叔公,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什麼怎麼辦?”沈七老兒有些莫名,反問道。
何奶奶和何學等人也看向何亭亭,見她臉色雪白,頓時心痛得不行,紛紛問她怎麼了,害怕什麼。
何奶奶原本就抱住何亭亭的,這會兒伸出溫暖的手撫上何亭亭的額頭,“亭亭這是怎麼啦?”
那隻溫熱的手像是一劑神藥,把何亭亭的神智換了回來,她搖搖頭,垂下眼瞼,遮住了眸中的驚慌,飛快地轉動腦子,“沒、沒事,我想治好額頭的傷疤,但是七叔公說是好面相,是不是、是不是就不能治了?”
“既然是好面相,那就不要醫治了。”林玲玲馬上說道。
何學則摸摸何亭亭的腦袋,“亭亭拿主意就是。有傷疤雖然是好面相,但是人定勝天,亭亭以後努力,也能自己掙來福氣的。”
“這……”林玲玲和何玄白、何玄青都馬上看向沈七老兒,何學這話相當於否定了一半面相學,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怒沈七老兒。
沈七老兒擺擺手,面上有些蕭索,
“不用看我,老何這話說得沒錯,人定勝天!現在改革開放了,還說在我們這裡成立出口特區,只是紅標頭檔案還沒到。將來或許會有很多機會,人只要努力、勤勞、肯幹,過上好生活是絕對可以的。”
沈棋生眸光一亮,“真的能過上好生活嗎?”
他的第一任憑身份把家人弄到香江去過好日子了,第二任也這麼做,只是早被盯上才沒能成事。他也一直想拼一把,但是何學勸住了他。
雖然被何學勸得沒有動手做,但是他心裡也不是不後悔的。尤其是聽著有些村民說起過去了那些人日子是如何如何滋潤,一天能掙多少錢,買肉買米都能無限買,他的心就蠢蠢欲動。
“你們都可以的,都有盼頭呢。”沈七老兒蒼老滄桑的面容一點表情都沒有,幽幽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050 生活盼頭
這話一出,何玄白三兄弟還好,還沒有多少生活閱歷,並沒能理解他話中的絕望。何學、何奶奶、林玲玲和沈棋生幾個大人一時卻都怔住了,心中的酸澀直湧上來。
沈七老兒一把年紀了,只有一個反目成仇的兒子,的確是沒有盼頭了。
可是這樣的事,又能怎麼樣呢?
何亭亭雙目泛淚,視線瞬間模糊了。
這些人當中,最能懂得沈七老兒這種沒有盼頭的絕望心境的,非她莫屬。
上一輩子,她聽著爸爸說大哥走了,媽媽和奶奶走了,二哥走了,三哥被捉起來了,最後就連爸爸自己也走了,心中就是這般的絕望。
“七叔啊……”何學因為正心酸,所以沒看到小女兒目光含淚,他伸手拍了拍沈七老兒的肩膀,“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從你兒子那裡接一個小孫子過來養吧。這樣一來,你有人陪著,也能堵住沈國慶的嘴。”
沈國慶現在鬧騰得厲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