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此時還在和劉君酌生氣,聽出他聲音裡的高興,便決意要和他唱反調,想了想,笑著對何奶奶道,“奶奶啊,我覺得這首歌不好聽,張學友的《情已逝》更加好聽呢。”
“《情已逝》也好聽。”何奶奶點點頭說道。作為一個緊跟潮流的老太太,她對今年香江出現的新歌都知道,又加上家裡有老唱片機,她閒時眯著眼,躺在搖椅上慢慢聽,聽得多了,更是如數家珍。
何亭亭聽了,瞥了劉君酌一眼,對何奶奶道,“奶奶你喜歡嗎?我唱給你聽啊。”
說完,不等何奶奶說話,就清清嗓子,就唱了起來。
“……情已逝,你當初傷我心令我悲悽。不得不放棄,柔情何時已消逝,沒法可重計。情已逝,你當初一帶走便再不歸。雖今天再遇你,濃情仍然似水逝,從前莫再提。”
她也沒多想,只是覺得,劉君酌“恨,愛,心中激盪”,她就要和他唱反調,“情已逝,從前莫再提”!
劉君酌聽何亭亭清脆甜糯的嗓音不住地唱“情已逝”,覺得心意被糟蹋了,心裡難過得很,像憋了一團火,便用比何亭亭更大的聲音繼續唱《愛|情陷阱》。
何亭亭一聽,自己的歌被劉君酌的歌掩蓋了,心中不服氣,便也加大了音量繼續唱“情已逝……”。
劉君酌聽到何亭亭加大了音量,便忙也加大音量,一定要讓“真心被俘虜,彷彿遭圈套。探索這愛路,你那美態已叫我醉倒。我墮入情網你卻在網外看,始終不釋放”這些歌詞蓋過何亭亭的歌,在大馬路上唱響。
“情已逝……”何亭亭不甘示弱,再次加大了音量。
若是其他事,劉君酌絕對是會讓著何亭亭的,可是他此時有隱秘的心事,又正是求而不得的時候,怎麼也不願意“情已逝”,所以咬咬牙,繼續加大音量吼“我墮入情|網你卻在網外看”。
兩人誰也不肯讓誰,最後是大吼著唱歌的,大馬路上全是兩人互不相讓、已經跑調到爪哇國的歌聲。
何奶奶聽著兩人嘶吼的聲音,笑得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有經過的貨車司機聽得直笑,又有騎得快的腳踏車也出聲打趣,經過路邊村子時,村裡人更是紛紛取笑。
何亭亭覺得有些丟臉,可見劉君酌不肯讓自己,便硬著頭皮大聲吼,打定主意不肯讓。
這時一個路過的摩托車大叔經過兩人身邊,操著普通話笑呵呵地對何亭亭道,“小姑娘跟物件鬧彆扭啦?別鬧別鬧,回頭揪他耳朵,他不敢不聽你的。”
何亭亭聽到“物件”兩個字,頓時大窘,臉瞬間燒紅,忙停了唱歌,大聲反駁,“才沒有!”
說完埋頭加快蹬車,很快越過劉君酌去了。
劉君酌也聽到摩托車司機的話了,更是看到了何亭亭剎那間燒紅的俏臉,心中頓時像吃了蜜糖一樣。
他想加快蹬車追上何亭亭,即使什麼話也不說,跟著她並排著騎車也是很好的。可是他車尾架上坐著何奶奶,騎得快了容易讓老人坐不穩,只好耐著性子慢慢騎。
何奶奶也聽到摩托車司機的話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笑眯眯的,只是擔心劉君酌會激動得加快蹬車追上何亭亭,因說道,“君酌啊,慢慢騎,別急。”
“何奶奶,我知道……可是亭亭騎得太快了……”劉君酌翹著嘴角說完,目光看向前方騎車騎得飛快的何亭亭,大聲喊,“亭亭,亭亭,你等等我啊……”
喊完了,沒有聽到何亭亭的回答,劉君酌卻並不生氣,他滿臉笑容,仍舊慢慢地騎著車,看著在自己前方的少女,又看看兩旁綠油油的田野,心情舒暢得很。
雖然亭亭否認了讓他不高興,可是她紅了的臉頰卻讓他恨不得高聲歡呼,讓全世界知道。
何亭亭埋頭蹬車,到了進周有蘭家的路口,也不等劉君酌和何奶奶,拐了彎徑自進去。
眼見快到周有蘭家了,她才摸摸臉蛋,停了下來。
心裡卻想,誰跟劉君酌談物件啊,他那麼壞,一點都不懂的尊重人,還是霸|權|主義,一點都不好!
想著臉蛋又燒起來,嚇得她再不敢想了,忙停好車,到河邊洗手,沾了水直拍臉蛋。
拍得臉蛋的燒退下來了,何亭亭一點也不敢想劉君酌和物件的問題,只好將思緒轉移到生病的周老爺子身上。
昨天早上,她在教室還和周有蘭說話來著,那時沒有聽到周老爺子生病的訊息,怎麼過了一天,就病了呢?
何亭亭飛快地分析著,很快就出了神,直到聽到劉君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