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可能性極大,因為劉君酌本身就不是好相與人,也是最有可能給何亭亭灌輸這種想法的人。
何學將心裡的想法壓下了,竭力做出平靜的樣子,看向何亭亭,“亭亭,你告訴爸爸,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何亭亭覷著何學的臉色,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為了不讓自己受傷,不讓自己的家人受傷,就得杜絕一切受傷的可能。所以,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是最合適的。雷鋒同志不是說過嗎?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什麼?”何學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嬌養著的女兒竟然會有這樣黑暗而冷漠的想法。
何亭亭搖搖頭,“沒有人說,是我自己想的。我記得在哪本書看過一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好人未必會有好報,像我們何家,對沈燕芳挺好的,可是她卻這樣回報我們。”
何學半晌無言,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世界觀竟然歪曲到了這種地步。在現在這個思想淳樸的年代,女兒這種思想可以說是異端。
他仔細地看著何亭亭,腦海裡回憶著何亭亭這些年來的言行舉止,始終覺得過去和今天是割裂的。
又或者,過去沒有足夠的衝突讓女兒展現出她這樣的思想,所以才一直沒有暴露出來,被自己發覺。
這麼想著,何學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一些,“亭亭,我問你,你對那些女工不錯,那些女工除了那個沈燕芳之外的人如何?對你好嗎?工作努力嗎?幹活主動嗎?”
“她們很勤勞,對我也很好很感激,工作十分努力,會主動做事。今年春節她們從老家下來,還給我帶她們老家的特產了。”何亭亭想也沒想就回答。
何學聽到這裡,說道,“那你覺得好人有好報嗎?你這個好人,得到了其他女工的好報嗎?”
何亭亭一頓,怔了一會兒,說道,“她們是很好,可是不是有沈燕芳這樣的例外嗎?並非人人都是這樣……”
“那有很多好人,只有一個沈燕芳是壞人,能讓你得出‘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這樣的結論嗎?”何學又問。
他願意讓女兒知道這個世界上黑暗始終存在,而且根深蒂固,可是他不能讓女兒認為,這個世界上壞人比好人多,做好事沒好報,做壞事才能成功。
接受黑暗,固然可以極少被人暗算,極少受到傷害。可是對人的一生來說,心裡存在光明多一些,才能更幸福。
他希望自己放在手心寵愛的女兒能夠幸福,永遠帶著笑容去生活。
何亭亭低下頭,“不能。”頓了頓,又道,“我只是拿那句話說明,做好人也不一定有好報而已。沈燕芳是個壞人,我們不應該對她仁慈。”
“這個讓爸爸來處理,你就不要插手了。”何學憂心忡忡地說完,看向何亭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亭亭,爸爸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笑起來,就像陽光照射著大地,充滿了溫暖和明媚?”
何亭亭搖搖頭,抬眸看向何學。
“以前爸爸沒有說過,那麼現在你知道了也不晚。”何學說著,伸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何亭亭身邊,“爸爸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永遠這樣笑著,帶給人溫暖。”
何亭亭不解地眨眨眼,看向何學。
她笑得如何,好不好看,和怎麼對沈燕芳有關嗎?
“心懷光明,才能一直這樣幸福地笑著。”何學伸出手來摸摸何亭亭的腦袋,“爸爸希望你一直幸福快樂,能夠永遠笑得無憂無慮。”
何亭亭聽了,認真地想了想,笑著說道,“爸爸媽媽,奶奶,還有三個哥哥一直在我身邊,我就會幸福快樂的。”
她求的,是閤家幸福,所有人都在,能夠健康成長,經歷人一生都該經歷的階段,最後慢慢老去。
“可是壞事做得多了,那樣的笑容就會越來越少。”何學認真地看向何亭亭,“爸爸不希望亭亭這樣,爸爸希望亭亭可以放下一切恐懼,做真實的自己。”
(未完待續。)
199 你在害怕什麼呢
何亭亭跟何學談了一晚上,心裡有些混亂,想想上一輩子,又想想這一輩子,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到底該如何,她也一時沒個決斷。
次日早上,她被林玲玲抱進除錯香水的實驗室,埋頭除錯香水了。
今年接到的訂單很多,此時因為茉莉花精油不夠,無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