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參觀,雖然喧譁一陣陣,驚唿一陣陣,但是由於有劉君酌的存在,好歹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當然,何亭亭也並非什麼都沒有損失,她送出去了兩套穿過的裙子,送出了五件並不算貴重但是十分亮閃閃的首飾,還有五件漂亮的頭花。
裙子送了大表姐和三表姐,何亭亭也是打算送二表姐和兩個表妹的,但是三人都異常堅定地婉拒了,她便只送出了兩條。
“已經參觀完了,我帶你們去休息吧。”何亭亭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頗有些心力憔悴地說道。這些人是何奶奶那邊的親戚,她沒好意思太過怠慢,所以只好委屈了自己。
不得不說,這種委屈自己的做法,太讓人心裡不舒服了!
“好。辛苦表妹了。”二表姐柔聲說道。
大表姐和三表姐也都不住地點頭,兩人得了衣服、首飾及頭花,恨不得馬上回去換上看效果,因此並不糾|纏。
送完幾人回去,何亭亭耷拉著腦袋和劉君酌去客廳。
劉君酌見了何亭亭這副樣子,不由得心疼,便道,“你該聽我的,讓我把她們趕出去。”
“是我奶奶的親戚,不能趕出去的。”何亭亭回道,心裡卻盤算好了,再不會帶那兩個表姐進自己的臥室了。
“我看你舅公也不滿意你那兩個表姐,你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劉君酌知道何亭亭的意思,便退一步說話。
何亭亭嘆口氣,沒說話。
畢竟是主人,做得太過,就是她待客不周了,何學和何奶奶從小教她,肯定不希望看到她這樣的。
兩人徑直去了客廳,才進客廳就聽到何奶奶和何學在書房裡低聲說話,於是兩人又輕手輕腳地靠近。
劉君酌是外人,知道自己是不好進去的,猶豫了片刻,伸手拉住何亭亭,壓低聲音,“我在外面守著,你進去吧。”
“好。”何亭亭也想起如果討論的是私密事,劉君酌不適合去聽,便一口答應下來,說完了怕劉君酌無聊,於是壓低聲音道,“你要坐著沒趣,就回房去,我晚點和三哥去找你。”
“我知道,你進去吧。”劉君酌見少女看向自己的盈盈眼波里帶著關切,心中一動,恨不能伸手摸摸她的臉蛋,或者抱抱她。
何亭亭點點頭,衝劉君酌揮揮手,便敲門進了書房。
書房裡,何奶奶和何學正討論著讓舅公一家住哪裡,且此時已經初步達成共識,將人安排到何家原先的舊房子裡去。
何亭亭聽到這安排,不由得吃驚,“舊房子並不大,能住得下那麼多人嗎?”
“再把旁邊的農田也給他們一些,讓他們蓋房子吧。”何學緩聲說道。
何亭亭再度吃了一驚,“舅公他們是打算以後都在鵬城生活嗎?”
“沒錯,他們拖家帶口前來,話裡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少不得只好幫幫忙了。”何奶奶說到這裡,想到自己的弟弟,忍不住抹眼淚,“可憐阿弟他小時錦衣玉食,如今卻這麼落魄。”
78年之前,她也很落魄,可是那種落魄是留有餘地的,和她小弟現在這種真正的落魄完全不一樣。她家裡留下很多值錢的東西,心中就留有底氣,這份底氣支撐著她即使過著苦日子,也覺得有盼頭。而小弟呢,是完全沒有盼頭的。
何學見母親難過了,便輕柔地拍著老太太的肩膀,口中安慰道,“媽,你別想這麼多,有我們家在這裡,斷不會再讓舅舅吃苦的。”
何亭亭也連忙坐到何奶奶身邊,撲到何奶奶懷裡,抱著何奶奶軟語安慰,“奶奶啊,亭亭也有錢,亭亭也會照顧舅公的,你別難過嘛。”
“好孩子。”何奶奶回抱住何亭亭,看向何學,
“你舅舅的後代,有些是不爭氣的,我怕他們在我們這大院裡住久了心裡有別的想法,你舅舅吃飯前也偷偷跟我這麼說過,我想著,儘快讓他們搬出去。可是我們舊屋那裡,東西都舊了,也有些破了,且窄小,不適合住人,你說該怎麼辦?”
老太太雖然心疼幼弟,但是也知道不是一家子住到一塊,總歸矛盾重重,不僅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反而會成仇,所以迫切希望讓幼弟一大家子搬出去。
這並不是何奶奶冷血,而是生活到如今這個歲數積累下來的智慧。
同時,這也是二奶奶一家並沒有常年住在客家圍屋的原因。
何學沉吟道,“我們出錢,拆了舊屋,蓋一棟四層的樓房吧。那樣幾個表哥表弟一家住一層,一樓就讓舅舅自己住。”
何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