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毛巾,經過謝臨風身邊時,風風火火扔下一句話就跑去洗澡了,“謝臨風你和亭亭一個年級,不用問我二哥,有不懂的問亭亭就行啦,她成績很好的。”
謝臨風一時有些窘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訥訥道,“我、我怕打擾亭亭了。”說完不敢看何亭亭的表情,怕她以為自己是嫌棄她不會教。
其實並不是他說的原因,只是他是男孩子,又比何亭亭大,他抹不下臉找何亭亭請教而已。
四周一片靜默,謝臨風心裡緊張起來,大腦飛快轉動,挖空心思想著怎麼道歉,又怎麼找理直氣壯的藉口。
就在他坐如針氈的時候,何玄青開口說話了,“亭亭基礎不夠好,自己還要好好努力呢,臨風你跟我學好了。”
謝臨風聽到這裡,暗暗撥出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瞥向何亭亭。
卻見何亭亭轉臉看過來,白嫩的小臉帶上了薄薄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臨風哥,我基礎不好,教不了你的,不是我不願意教。”
“沒關係,玄青哥教我就好了。”謝臨風這回徹底鬆了口氣,說完之後又衝何亭亭露出了個笑容來。
很快三人又學了起來,安靜的客廳中時不時響起幾聲低語,趁著外頭潺潺的雨聲,有種安寧祥和的感覺。
謝臨風忽然一失神,看向門外細細密密的雨簾,心中驟然冷到了極致,接著又暖和得想哭。
這樣平靜安詳的日子很好很好,他很喜歡很喜歡。
去年這個月份,也曾下過幾次這樣的細雨,他和母親有時在破屋裡,有破瓦遮身,但仍躲不開透過縫隙流下來的冰冷的水滴,有時更糟糕,他們無處遮身,躲在別人的屋簷下,接受別人同情中帶著戒備的目光,從身體冷到心裡。
今年不同了,即使接到父親拋妻棄子的訊息,心裡也不像過去絕望。
因為他和母親重新安定下來了,有了家,有了朋友,有了尊敬的人。
這麼想著,他微微側頭,看向何玄青。
何玄青此時是少年模樣,由於酷愛讀書,他臉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這讓他和何玄白、何玄青雖然面容相似,但明白區分開來。
他死在海上的二哥,也是愛看書的,只是身體太過孱弱,沒能游到香江去,也沒能活著回到大陸。
很多時候,他會不小心地把何玄青當成了自己的二哥。
這麼想著,他又輕輕側頭,看向身旁的何亭亭。
她正低頭寫字,白嫩的臉蛋像煮熟了剝殼的雞蛋,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認真,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垂下來,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紅潤潤的小嘴此刻抿著,將那對梨渦深深地藏了起來,但是上翹的唇角卻出賣了一切關於陽光和溫暖的秘密。
謝臨風光是這麼看著,就能想象她笑容綻放,如同花開和陽光照射大地的燦爛和溫暖了。
遇見了她,似乎去年在海里泡了一晚上帶來的深入骨髓的寒冷也被曬得沒了。
他心中正胡思亂想著,腦袋忽然被拍了一下,接著何玄青的聲音響起來,“快看書,不許走神。”
“哎……”謝臨風應了一聲,忙低頭開始看書。
旁邊何亭亭頓時咯咯笑了起來,清脆的嗓音劃破了雨聲。
謝臨風忍不住看向她,見她臉上果然又是一片陽光燦爛,彷彿把外頭陰暗的天氣都照亮了。
“你不要走神,要認真讀書,做個有知識的人。”何亭亭扭頭,一本正經地教訓道。
謝臨風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然後如夢初醒一般,忙低頭寫字了。
何亭亭見謝臨風認真寫字,便不再笑他,而是站起身到門口往外看,“奶奶怎麼還不回來呢,還有媽媽……”
“沒到點呢。”何玄青回了一句,起身進屋找衣服準備洗澡去了。
何亭亭便站在廊下,接屋簷上滴下來的雨水玩耍,又不時看看自己的花草,偶爾還得看向園外大路那邊,顯得忙碌極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回頭問謝臨風,“臨風哥,你說沈十嬸和十五回來了嗎?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應該回來了吧,她家裡人和大隊長都去找她了呢。”謝臨風回道。
何亭亭想想也是,便沒再說話。
(未完待續。)
111 不能做毫無原則的濫好人
又過了一陣,何奶奶就回來了,身上披著蓑衣,但臉上還是溼了。
何亭亭飛快地拿了何奶奶的毛巾跑到廚房用熱水泡熱,然後擰乾水,拿出來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