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也不多,所以……即使我要把這條路斷了,雲飛也不會太吃虧,老頭子就是這麼算計的——不過……除了這點地,我之前……還叫人置辦了三十餘垧良田,就等著日後……好好賣個高價。”想到怎麼置辦成的,雲翔臉上一陣難堪,“算了,不多說了,我只要借五百塊大洋,跟你說這麼多做麼事!”
其實,就算雲翔不說,沈世豪也知道這些地是怎麼置辦起來的。那馬隊可不是吃素的,或者說……他這夜梟也不是浪得虛名——為達目的,用些手段,他並不會覺得如何,可是……就看這手段光明不光明瞭。雲翔這樣的直性子,也只能去人家喊打喊殺,然後一買一賣,而要是展雲飛……那就好笑了,一定會是勸說加誘惑,然後麼……再派人暗地裡搗鬼——這就是這兄弟倆的不同之處。
“我借你錢倒是沒問題——不過……”
“什麼?”看他賣關子,雲翔心下不滿,“有話快說!”
“你知道士逵在桐城,也是開了家米行的麼?”其實,何必捨近求遠呢?
“你話裡有話啊——”
點點頭,沈世豪笑得十分狡猾:“新種我可以提供給你,但是……明年新打出來的糧食,你要統統賣給我——放心,我不會藉機壓價的。”
“沈大老闆——我說過這件事不用你插手的!”顯然,對於他的刻意幫忙,他並不領情,“我又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難道一定要受你恩惠才能把分家後的日子過下去麼?”苦笑著搖搖頭,“你當我展夜梟是假的?”
聽他這句話,沒來由的一陣惱怒——這樣,是想要撇清跟他的關係還是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咬咬牙,往前走了兩步,把他逼得後退:“雲翔,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的幫助?還是說……你就這麼討厭我?!”
聲音,略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哀求,可……他的眼睛卻異常堅定……雲翔垂下眼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拒絕他的好意——如若是平日……或者換一個人,他都會哈哈大笑,然後帶著人家去喝花酒,稱兄道弟的好不熱鬧,可……偏偏不能這樣對他。
“你說話呀!”抓住他的雙肩,真恨不得就把這沒心沒肺的小子這麼抓死在手心裡——自己也不用這樣難受。
“我是受不起你對我的好——就算我救過你,可是……這些日子……也該兩訖了。”的確受不起,憑什麼受了人家的好的,他……展雲翔,從來都是一個讓人恨不得宰了的夜梟嘛。
“兩訖?!”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沈世豪是哭笑不得,手上又用上了勁道,抓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人說滴水之恩當報湧泉,你看看,你可是救了我一命了哪兒那麼容易還清啊,對不對?”
被他抓得生疼,肩膀上的舊傷被觸及,又不是一般的痛楚了,雲翔只皺了眉瞪著他,心裡卻是恨不得把眼前這人咬一口才高興:“哼,好,你願意報恩那再好不過了——我定計劃,你出力好了!”
八十一、非議
八十一、非議
鄭家的米行,果然挪了地方,就在展家米行的對面,不過三兩天工夫,也不急著開張,就那麼幹耗著,倒讓展雲飛心有顧忌。畢竟,城南城北,或者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可是……自從那個沈世豪來了,這一切就變了,變得難以控制,尤其是……展雲飛站在米行門口盯著對面,那略帶了淡青的長衫是他視線追逐的目標——真是秀挺如竹,只是……竟然把他這親哥哥當作了路人……或許更糟,真是……氣死人。
雲翔就站在鄭家米行的門口,站在這裡看著對面的展雲飛忙的焦頭爛額卻是毫無進賬,真是讓人心情愉快。
“二少爺,您看這些貨……往哪兒放?”一個佃戶拿了個冊子恭敬地走了過去,看得雲飛更是氣惱——瞧他,笑得跟吃了蜜似的,那可是他弟弟,這山村野夫也好隨便說話的?!
“拿到庫房去——順便去跟賬房領這次的提層。”雲翔看了冊子,與他方才清點的貨物果然毫釐不爽,“哦,對了,記得回去跟你們村的人說,只要固定跟我交易,那麼每十石大米,都有一分利的回返。”
“一分利!”佃戶聽了這話,都合不上嘴了——這意味著什麼?“那……要是佃農的租子呢?”
“這個你們也儘管放心——租子以外的是一分利,租子我給算半分,也就是說……你們每家每戶,都能拿到比往年多上兩倍的富餘。”其實,做米行的,也是黑心錢,只不過囤積居奇罷了,幾家聯合把收購價錢壓下去再把出售價錢抬起來——而要壟斷這米市,更是簡單加容易,雖然收購價等於高出平常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