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她怎麼會知道?”;“一葉障目”;一步步向前走著,閒庭若步的他心裡卻是春逢的那些看似平常的話。
俗話說“一葉障目不見森林,他是不是一直以來認為自己對夕兒的那種喜愛和保護是出於兄長的照顧,所以才沒來得及發現原來他對她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
那夕兒呢?夕兒對他的依賴,是出於對兄長的依賴,還是對……
她是否也是“一葉障目”?
納蘭明初不明白……
看著一直沉靜著的納蘭明初,春逢有些不安。
似乎剛才的那些話引起了主上的思慮,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點什麼,但是東方小姐跟秋衣不一樣。至少秋衣跟他同屬鳳凰閣,他們是同一類人。
而東方小姐不一樣,即使是她知道主上是鳳凰閣的閣主,那她知道真正的鳳凰閣是什麼樣子麼?
春逢擔心,擔心主上對她的喜歡變成愛,擔心這份愛會變得濃烈,擔心東方小姐的不簡單。
“主上,請聽屬下一言。”思慮片刻,春逢還是打算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不是說不用顧及身份麼?”放緩了腳步,納蘭明初淡淡的說到。
“事關鳳凰閣,春逢不得不如此。”
“跟夕兒有關的吧?”
納蘭明初淡淡一笑,心底一片瞭然。從翠柳街的那條小巷出來,這個傢伙就擺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能忍著這麼久,倒也難為他了。
第6卷 第306節:多情自是多沾惹(5)
“嘿嘿,還是逃不過主上的眼睛。”帶著一絲赧色,春逢又本性使然。
“說吧,不是憋了許久了麼?”
“按主上的吩咐,屬下一行人從宛綢一路跟隨著東方小姐。經過這兩個多月來的觀察,東方小姐似乎跟主上口中所說的不一樣。”
“嗯?怎麼個不一樣法?”
他知道,自夕兒醒來後,就表現出與之前的不同。
沉著,睿智,時而有著不屬於她年齡的氣勢,即使是心懷疑惑,納蘭明初也沒覺得任何不妥,反而這樣的夕兒更吸引他,更讓他喜愛。
“使得一手詭異的銀針,冷靜,聰慧,心思細膩,而且還……”
說到這裡,春逢帶著些遲疑,看了眼神情溫和,眉眼淡然的納蘭明初,不知道接來下他該不該說下去。
“還什麼?”納蘭明初輕笑,他的寶貝他怎會不明白,不就是喜歡調皮搗蛋,還惡作劇麼?
“冷心冷情!”
思慮片刻,春逢終是說了出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能做到如此冷心冷情,倒是讓春逢刮目相看。
就因一件小事,便能把一個死心塌地跟著自己多年的貼身丫鬟毫不留情的趕走,甚至還毫不猶豫的絕了她的後路。這一點,他春逢定是做不到的。
“呵呵,有些時候,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比起這點,你差她還很遠。”
夕兒趕走蘭香一事,他在春逢的信件裡早已知曉。雖不明白夕兒這樣做的緣由,但定不是春逢信件內描寫的那樣簡單。
“嗯,屬下受教了。”春逢心領神會,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春逢的想法跟江楓不一樣,常年在刀口劍下,權利陰謀中行走的人,人心的揣測定是比在人界歷練了五百年的江楓還看得透徹。
江楓是神祗,心存的自然是人性最善的那一面,黑白兩分,自己看到的便是覺得是真。
殊不知,這人生即是舞臺,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沒有看客,沒有遊客,更沒有過客,每個人都是一演員,一個對自己的薪資從未滿足過的演員,有的人演繹著本色的自己,有的人帶著另一個面具演繹得神秘又高深莫測,而有的人在形形色色、林林種種的誘惑中早已迷失……
有容乃大,無欲則剛……
可又有幾人能做到如此?
“你不是說夕兒有跟你約好下次相聚麼?”
“哦,東方小姐發來信函,說不用再行相聚了。”
春逢說這話時明顯的鬆了口氣,他可沒忘記第一次見到洛夕時,她可是將他這個堂堂的青龍堂堂主給整得有多狼狽。害得他第一次陰溝裡翻了船!
呃,想想那次的“恥辱”,他可真不想再見到那看似純良的丫頭。
“你好像很害怕她哦?”
聽著他如釋重負的口氣,納蘭明初的眼裡閃過一絲戲謔,語氣裡是明顯的幸災樂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