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車快到上海站,大包還沒睡醒,我就揹著自己的揹包——僅有的行李,先到車門口站著了。省得到時候被大包抓去搬行李。省得她繼續認為男生賤,認為男生都願意幫漂亮女生搬行李。
車門一開,我第一個下車,熟門熟路地坐公交車回了學校。
到了寢室,發現丸子和山賊還沒來。於是我就又打掃了一下寢室,打掃寢室的時候,山賊給我發了條短訊息,說晚上到,叫我別買晚飯了,他帶了很多吃的。
於是我就一邊想著他會帶鹹牛肉呢,還是火腿片,還是別的什麼好吃的,一邊餓著肚子等啊等。中間桃子還發來訊息,說火車票買好了,次日早上到。
餓著肚子等的感覺,出奇的難受,像當年大家盼解放軍一樣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山賊回來。——我從未如此思念過山賊。
終於——門開了——進來的居然不是山賊,而是丸子。我拿起掃帚就把丸子打了一頓,丸子哭著說:“我什麼事都沒幹,你為什麼要打我?”我說:“那是因為你不是山賊。”
我問丸子吃飯了沒有,丸子說沒有。於是我讓他和我一起等山賊回來。終於,門又開了,山賊進來了,我們很殷勤地把他的包接過來,然後就像海關工作人員一樣把他的包都開啟了。結果發現了好幾包喜之郎果凍——是吃的就行,大家像餓狼一樣,分而食之。
吃完以後,大家還是覺得餓。宿舍大門已經關了,沒辦法,只好睡覺。
睡到半夜的時候,丸子突然說了一句話:我包裡還有香腸。
我跟山賊異口同聲地怒罵:不早說!
然後就把他從床上揪了下來,用拖把狠狠地打,打完了把他的手指放抽屜口上用抽屜狠狠地夾!然後把他綁在一張椅子上,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兩個把他包裡的香腸都吃掉了。
——終於飽了!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接桃子還早,於是就上網,沒什麼地方好去,就跑到桃子他們班的校友錄去了,儘管桃子從來不去,但是我在那兒的上站次數比他們班任何人都多,跟裡面的人也混得很熟,他們也知道我是桃子的男朋友——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吧。我把火車上的“把別人手塗黑的惡作劇”的故事貼到了他們班級論壇上,讓大家笑一下。
到了火車站,買了張站臺票,就去等了,看著火車靠站停下,開門,然後人流中醒目地看見了桃子——一手拎了個大箱子,一手拎個小箱子,身上還背了個包。我跑過去一隻手接過了她的大箱子,另一隻手伸出去摸她臉,用很傷感的語氣說到:你瘦了
桃子咯咯一笑,躲開了我的手,把另外一個小箱子放到了我的手裡,說:“色狼,想吃我豆腐!瞧你,又沉了吧?”
我說沒辦法,過年大吃大喝能不沉嘛?
於是我們有說有笑地回學校了。
上山下鄉
和桃子剛出火車站就下雨了,我們都沒帶傘,不想淋著雨等公交車。於是我們就打車回學校了。
路上我給桃子講了在火車上騙一個美女的故事,桃子說:“你不會對人家有意思了吧?當年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也騙我了。”我說:“我和當年人們忠於毛主席一樣忠於桃子,要不要跳一段忠字舞給你看看啊?”桃子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說:“好啦,相信你~”
我嘟囔著:“就許你吃我豆腐不許我吃你豆腐啊?”
車到了校門口門衛居然把車攔住,指著門上掛著的“計程車不得入內”的牌子說不讓進去,這年頭的人,有一點點權力都要濫用,能刁難人的時候就儘量刁難人!——當然,刁難的話,也只能刁難我們學生,校領導坐計程車進去的時候,他們放行的同時還不忘點頭哈腰呢!
沒辦法,我只好和桃子下車淋著雨拎著行李心裡詛咒著門衛往裡走,桃子的箱子好重啊,上學期末送她去火車站的時候,是用箱子下面的輪子滾的。這會兒地上都是水坑,桃子不許我用輪子滾,只能拎。那箱子真重,感覺她帶了很多磚頭來學校。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就問桃子:“你是不是帶了很多書回去啊?”桃子說是。然後我又問:“你是不是一本都沒看,又原封不動地帶回來了?”桃子很驚訝地說是,還問:“你怎麼知道的?”我說:“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嘛。”
都怪學校,學校裡這麼破的路都不修,弄得到處積水,害我拎這麼重的箱子走那麼長的路。我進了大學以後頭一次感覺那條路如此之長。我告訴桃子:“圖書館前面有個凹下去的地方,別人騎腳踏車過去,都是順著凹坑趟過去的。我們那一屆有個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