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異想天開地企圖讓我們疊被子。
疊被子這種形式大於實際的事情,我一向不會去做,另外兩個人更不會;我們鐵了心要做到領導在與不在一個樣!
但是阿姨顯然很看重這個形式,每天都來宣傳疊被子的重要性,幸好我們寢室人均擁有耳機數量在2副以上。我們每天都在大耳機裡面帶著小耳機聽音樂,任憑阿姨在門口宣傳。
終於等到了領導來的那天了。早上還沒醒的時候,我們那個小女生一樣的輔導員就來敲一個個寢室的門,一邊喊:“孩子們,起床啦!今天別逃課啊~”
既然被吵醒了,就不逃課了。我很有雅興地到學校外頭吃了本學期第一頓早飯。吃完回來,發現已經上課了;更為不妙的是,為了讓市領導看我們“狠抓”教學風氣,有個變態教務科老師站在教學樓大廳抓遲到的學生!
難得有雅興去上課的,我決不會被這傢伙所阻擋的!我走進教學樓大廳,但不是往教室方向走,而是很悠閒地走向大廳宣傳欄。那傢伙喊了一聲“同學”,但看我在看宣傳欄,估計我不是來上課的,就說“噢,沒什麼”。於是他就轉身繼續等著抓別的遲到同學了。
他轉身了嘛,我就信步走向教室。
很久沒上課了,發現上課很容易餓——坐著在教室裡睡覺當然比躺在寢室睡覺容易餓咯,所以我第三節課上完就逃跑了。跑到食堂,食堂當天居然不賣盒飯,說是為了讓市領導看看我們學校的環保意識。那樣的話,我只能吃快餐或者拿飯盆打飯。而我自從上次感冒以後就決定不再吃快餐,因為我那次用餐巾紙擤完鼻涕以後把餐巾紙扔在桌上,食堂大娘來收盤子的時候順便把那張餐巾紙往我快餐盤裡一扔,每每想起快餐盤裡曾經放過鼻涕我就感到噁心。沒辦法,只好回去拿飯盆打飯。回到寢室發現那兩個傢伙居然也逃回來了,於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打飯。
我找出了很久沒用的飯盆。之所以很久沒用是因為我的不鏽鋼飯盆很大。大二的時候,第一次拿著這個新買的大飯盆去打飯,一路上碰到認識的人都會說:“好大的飯盆阿!”一個離譜一點的傢伙打招呼說:“去洗澡啊?”最離譜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傢伙,他先是好奇地說“咦”,然後就很驚訝地叫“血滴子!”
打完飯回來碰到了一個認識的漂亮女生,她說:“你才大二就找到工作了?”我說:“沒有啊,你怎麼這麼說?”她說:“你用這麼大的飯盆打了這麼多飯,不是飼養員是什麼啊?”
從此以後我就傷心地再也沒有用飯盆打過飯。
吸取了以前的經驗教訓,我把飯盆藏在衣服裡出了門,這次只有人說我的啤酒肚又大了一點,我說我從來不喝啤酒我只喝可樂。
儘管我提前一節課去買飯,但是食堂的隊伍還是很長。大一是在南匯唸的,南匯的食堂隊伍一向很粗。那時候我認識的人很多,所以每次買飯我都給江湖朋友一個面子去插他們的隊。到了這裡就不一樣了,怎麼說離市中心近了那麼一點點,怎麼說認識的人雖然多了可不認識的人更多了,不管怎麼說我也就沒插隊。
排隊我就感覺很鬱悶,聽到前面的小朋友們(我大四,所有的人對我來說都是小朋友)說今天的菜好豐盛啊!我聽了這句話就來氣,這還不是給市領導看的?哪是為我們準備的呀!伙食比以前稍微不那麼可怕一點你們就滿足啦?
於是我就大聲對丸子說:“你們學校的學生要求可真低啊!就這種菜你們學校的學生就認為是豐盛了?”這句話一說完,小朋友們立即安靜了下來,滿臉羞愧之色。作為他們的學長,我有義務讓他們知道,我們學校的食堂比起別的學校的食堂有多爛。
安靜中爆發的聲音往往是很有力的,在這個安靜中就爆發出一個我想聽了很久的聲音:“又在裝外校同學了啊?”我一看,不僅聲音是我想的,連長相也是我經常能想到的桃子的。我驚訝地說:“桃子您怎麼親自來吃飯啊?”桃子說:“吃飯當然要親自吃啊。”我說:“吃飯這種累活,讓我們這種下人做就行了,您把飯卡給我,我幫您吃了!”
桃子說:“去死!”我說:“桃子你上網嗎?”桃子說:“我不上的,網上好多壞人啊。”我還想問點什麼,輪到桃子買飯了。眼看著就又要和桃子分別了,我說:“桃子我請你吃飯吧,走吧,這裡的東西不好吃。”桃子問:“不會一會兒吃完飯你會叫我買賬單吧?”我說:“我是那種人嗎?”視窗裡面的大娘喊著:“別說話了要什麼快講!”我就拉著桃子走了。留下食堂大娘在那裡罵罵咧咧的,一點都不感激我為她減少了兩個人的工作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