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一下,要是郝春水喝成這樣被別的男人送回來,自己會怎樣?先外後內,把倆人一頓暴搓,誰都別想跑。
袁峰站在車旁目送著簡捷走進了大門,回過頭注視著戚宇尚,兩個人相隔不到一米,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之間的空氣都凝滯了。戚宇尚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看的美國西部片,渾身的血液慢慢開始沸騰……如果再有把手槍就好了,他的右手在腿側勾了勾,不無遺憾地想。
“給我個解釋。”袁峰開口,他站的筆直,戚宇尚不好意思再吊兒郎當靠在車上,他立正站好,研究了一下對方深黑的眸子裡蘊藏的內容,笑了。他攤開兩手,放鬆身體。
“他請我去看春水的演出,我,灌醉了他。”
不出意料,袁峰一拳擊在了他的腹部,戚宇尚一聲悶哼,痛得彎下腰。儘管有心理和身體上的準備,袁峰出拳的速度和力道還是超乎他的想象。“真他孃的過癮。”他想。“我有多少年沒有碰到過對手了?”這樣的念頭剛在腦海裡閃過,袁峰抓住他的衣領又是一拳,這次戚宇尚直接被打的跪在地上,他大口地吸氣,疼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袁峰不再出手,退開兩步站好。
“起來。”
戚宇尚搖晃著慢慢站起來,袁峰的身體處在高度戒備的狀態,饒是如此,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是著了對方的道兒,被戚宇尚砰的一聲整個人按在車上,抬起膝蓋狠狠在他小腹上頂了兩下。其實按照戚長官以往接受的訓練,應該頂在對方下體的,不過袁峰雖然討厭,還夠不上犯罪分子的待遇。
戚宇尚一擊即退,他鬆開手看著袁峰背靠著車身滑下去,疼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他彎下腰對上袁峰的臉微笑,有一種學院派對江湖野戰派的油然而生的優越感。
“怎麼樣袁總,還打不打?”
輕敵是萬萬使不得的,後果就是被袁峰抱住雙腿摔在了地上,對著他所謂漂亮的不顯老的臉就是一拳。戚宇尚怒了,翻身把對方壓下如法炮製。於是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出聲,只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拳頭擊打身體各個部位的悶響。
很多人聚過來圍觀,但沒人敢靠的太近。這兩個人打架的方式如此古怪而稀有,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氣場,以至於夜未央的員工都沒想過要上手幫他們的老闆…直覺那是對袁峰的侮辱。這樣的對打太耗費體力了,兩個人激戰了不過十來分鐘,幾乎同時停手。他們掙扎著爬起來,袁峰吃力地擺擺手:“該幹嘛幹嘛去。”人群鳥獸散,兩個人坐在馬路沿子上喘氣。
“打人不打臉。”戚宇尚揉著自己的嘴角苦笑:“你夠黑的,我明天怎麼見人?”袁峰從褲兜裡摸出皺的不像樣子的香菸,倒出一根四處踅摸打火機。戚宇尚眼尖,跪爬了兩步撿了回來,舉到袁峰跟前啪的打著了火兒。袁峰猶豫了一下,抬眼望了望他,湊上去點燃。
“手下留情了戚總,不爽利。”袁峰嘴裡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
“我沒有,除了殺人的招都使出來了,袁哥你不錯。你知道我上一次跟人這樣打架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很痛快。”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暮春時節微涼的晚風輕易就吹走他們之間的無形的窒礙。戚宇尚抱住小腿下頜頂在膝蓋上,默默地注視著地面發呆,不知為什麼,袁峰覺得他很難過的樣子。他猛吸了一口把香菸遞給戚宇尚,對方愣了一下,笑著接過來笨拙地嘬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我平時不抽菸的……”戚宇尚捻滅了菸頭,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戚宇尚!”袁峰在背後叫住他。“想要個寵物可以養狗,想要個男人,就讓春水隨便折騰去,跑不了。”
戚宇尚晃晃悠悠地走著,衝他隨便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春水接到宇尚傳媒律師的電話時,第一個反應是要對簿公堂了,當聽說是叫他去公司商談解約事宜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幾何時,他認為戚宇尚不把他折騰的像一隻尿都捏出來的死蛤蟆是不肯罷休的,如今,長官說,滾吧,不玩兒了。
商談的過程雙方心平氣和,袁峰請來的律師後來說,公平公正的不像話,他感動的都要熱淚盈眶了。
“不用賠錢的麼?”簡捷瞪大了眼睛問。
“當然,對外要宣稱一筆可觀的解約費,也請你們配合一下,否則別的藝人就沒法兒管理了。至於郝春水,錢是要賠一些的,不過有人掏了。”宇尚傳媒的律師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你現在自由了。”
春水的存摺和銀行卡被放在一個信封裡物歸原主,他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