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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但是在俄羅斯女孩的控制和眼神暗示下,他居然立刻就跟上了節奏,所有動作像是刻在他的腦海裡,胳膊怎么放,腳下怎么走,根本不必思考,只要他放鬆心情跟隨這位舞蹈女王殿下的指示。他們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練了多年,銀色的舞裙飛揚起來,折射光影繚亂。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路明非猶豫著問。

“Zero。”女孩帶著些微的俄語口音。

“不該是……什么什么娃或者什么什么娜么?Zero是英語吧?零?”

“也是俄語單詞,是‘零’,我沒有正式的名字,他們給我的編號是‘0’。”女孩淡淡地說,“你可以叫我零。”

“零?”路明非沒話找話,“這首曲子好熟啊。”

“Por Una Cabeza,中文名《只差一步》,阿根廷探戈舞王卡洛斯·加德爾的作品。看過《聞香識女人》么?”

路明非搖搖頭。

“《辛德勒的名單》呢?”

“看過看過,德國奧斯卡獎嘞,這個沒看過說出去就有點丟人了。”路明非說完就後悔了,有這么個驕傲冷漠得和俄羅斯小女王似的姑娘面前從空隙中旋轉過來旋入舞池請他跳舞,他就該擺出一副中國皇帝的派頭來才應付得過,怎么說兩句話就透出一股土氣來呢?

“裡面有這首曲子作為配樂,這是首高貴的曲子,傲視一切。”零直視路明非的眼睛,聲音毫無起伏。

“你什么意思啊?”路明非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零為什么要用這種方法來救他,雖然他構思過,但是主角應該是正在和凱撒起舞的諾諾。他甚至沒有跟零說過一句話,零也沒對他笑過一下。

是覺得自己太窘了所以仗義援手吧?路明非想。

“我沒有任何意思。”零說。

“是么?”路明非又窘迫起來,“我還以為……”

“我只是喜歡跳舞而已,我帶了舞鞋來。”

“可為什么找上我?”

“別人都有舞伴。”

“那你為什么不跟芬格爾跳?他跳得比我好。”路明非覺得零的理由實在牽強,因為喜歡跳舞就要像一把銀刀似的斬開人群來拉住自己的手?難道零就是傳說中救人於水火卻從不居功的女英雄?

“芬格爾個子太高,身高不搭配。”零振振有詞。

無話可說,只能繼續跳舞。

“曲終,我旋轉3600度,拉住我!”零女王般下令。

路明非不假思索地照做。終曲的餘音中,別的女孩都靜止下來,零卻沒有,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開始了旋轉,裙襬飛揚,鞋上旋起銀光,鞋跟打擊地面的聲音組成了一連串快板。這一瞬間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無論是柴可夫斯基筆下的天鵝之死或者巫山女神在高堂雲散天下的絕唱來形容,都絕不誇張。

掌聲,清寂有力的掌聲,凱撒居然鼓起掌來。跟著他,所有人都鼓起掌來。掌聲就像是一片暴風雨,暴風雨中銀色的天鵝高傲到了極致。

路明非忽然恍惚起來,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曾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也是這樣燈光絢爛,也是這樣掌聲如雷,眾目睽睽之下纖細的身影在他面前旋轉,播散開的裙襬如同孔雀的尾羽。

怎么回事?過去的十八年裡自己社呢么時候也曾這樣拉風過?不可能的吧?是幻覺吧?這種皇帝般的拽,怎么可能屬於自己啊?

但隨之而來的是自信,強到無與倫比的自信。伴著一股力量。他勐地伸手,抓住了零纖小的手掌,那是舞蹈的最後一瞬,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轉,面對路明非緩緩地蹲下行禮,她散開的舞裙收攏起來貼著腿,像是一朵盛開的花重新收攏為花蕾。時間上分毫不差,倒像是路明非示意零停止了旋轉,其實他自己覺得是自己沒由來抽了一下,就把女孩的手握住了。

零還沒有起身,這是標準的宮廷舞的結束動作,此刻路明非應該還禮了。

路明非忽然傻了,他從皇帝般的良好感覺中回到了現實世界,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學過什么宮廷舞,當然也不會行禮,剛才那些男生都在舞曲結束時向女孩行禮,可惜他完全沒有注意,目光都集中在零的身上。

該死?是該吻手么?還是彎個腰就算了?要不然左手按胸?路明非腦門直冒冷汗,多棒的一支舞蹈,不會在小細節上被他搞砸了吧?

“愛卿免禮平身……”路明非在緊張中說出了這句他自己聽了都崩潰的爛話。

“我怎么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