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的小公主,帶點小小的惡意。
“你們不會真的是競技類遊戲學校吧……學院秘書都打星際?”路明非聯想起那一局對手可怕的微操和同時多線進攻的指揮,確實不像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如果世界上存在這個人,他得有同時雙手操縱兩隻滑鼠的能力。
“當然不是,我們研究的東西,以及要對付的東西可比蟲子棘手很多,那可是傳說中的……算了,不說了,來玩一盤?”
“沒心情。”
“失戀了?”
“還沒有……”路明非忽然覺得很抓狂,諾諾像是個小巫婆似的看穿了他的心肝脾肺腎,在這個女孩面前他幾乎無處容身,“我沒有女朋友,當然不會失戀了,姐姐你想怎樣啊?”
“姐姐叫得還蠻甜的,”諾諾打出一個無比歡快的笑臉符來,“來吧,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也許能幫你忙。”
“你幫什麼忙?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
“我也不認識陳雯雯是吧?”小巫婆諾諾很欠地說。
“你們到底知道多少?”路明非忽的有種極大的恐懼。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你父母六年沒有見你,只是給你寫信?還有你是不是還在懷疑卡塞爾學院為什麼給你這麼個成績一般的學生高額獎學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給你的一切解釋都遮遮掩掩的?”
“是啊,大概只有我叔叔嬸嬸不懷疑……他們覺得我爸媽太強了,什麼都能做到……一路上都在問我要怎麼把我弟弟也辦出去。”路明非回答。
“可是我們無可奉告誒,我只能告訴你,你永遠都有第二個選擇,但是不是接受要看你自己。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所以不要用你以前的知識來判斷將來會發生的事……比如你沒有跟女孩交往過,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陳雯雯在想什麼。”小巫婆的邪惡本質又一次蠢蠢欲動。
路明非猶豫了很長時間,準備向小巫婆示弱一次,既然她那麼強橫,也許有些不同尋常的建議。
“陳雯雯在想什麼?”他問。
“我不知道,”小巫婆諾諾很爽快地回答,而後話鋒一轉,“可是我也是女孩嘛,我雖然不認識陳雯雯,但我有女性的直覺!”
“那你女性的直覺是什麼樣的?”
“是她不喜歡你嘍。”
路明非氣得幾乎從鼻孔裡噴出火來,一顆心卻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可你若是覺得好,就去玩命地追嘍,打動女孩,總有很多辦法的嘛。”諾諾那張臭嘴裡終於說出點轉圜的話來,“反正一開始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情況就不多,無非就是一個人追另一個人,‘追’你懂麼?”
路明非隱隱地覺出一點希望來,“怎麼追?我跟她差好遠,說話的機會都不多。”
“那你喜歡她幹什麼?你又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路明非不吱聲了,有些事兒他還是不想跟諾諾說,比如陳雯雯邀請他加入文學社的那個下午,教室裡安安靜靜的只有陳雯雯和他兩個人,他在擦黑板,陳雯雯穿著白色棉布的裙子,泡泡袖,運動鞋,白色的短襪,坐在講臺上低聲地哼著歌,夕陽的斜光照在新換的課桌上,窗外的爬牆虎垂下來,那是春夏之間,花草樹木飛快地生長,路明非甚至能在擦黑板的時候聽見它們瘋長的聲音。他已經忘記了那天陳雯雯為什麼也要留下來,只記得陳雯雯忽然扭頭問他說,你加不加入我們文學社?
窗外的花草瘋長,視窗透進的斜光迅速地黯淡,蟬鳴聲彷彿加速了一百倍,那時候路明非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提升到天空裡,感受著時間從指間溜走,腳下雲流變幻,他和那個叫陳雯雯的天使四目相對。
“你送過花沒有?”諾諾問。
“狗尾巴草算麼?”
“切,請過看電影麼?”
“學校搞革命影片教育展播時,《閃閃的紅星》那場我坐在她旁邊。”
“她生日是幾月幾號?”
“10月10號。”
“送過生日禮物沒有?”
“她拿我的筆給送她賀卡的男生寫回信,後來忘記把筆還給我了,第二天說那就算禮物了……”
“你能不能更衰一點?”
“我也覺得不能了。”
“媽的,小弟跟你這樣,我真丟臉!”諾諾似乎怒了。
“小弟?”
“你是我學弟啊。”諾諾說,“我和古德里安教授不遠萬里從美國跑回中國來招生,我不會讓你逃過我的手掌心的!來,讓姐姐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