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後的一撮白毛。
那是一隻流浪狗,幾年以前,他總是拿西爾比廚房的東西,和Sophie一起餵它,
“你還認得我?!”Jimmy叫起來。
“汪?”狗立在那裡,有點納悶地看著Jimmy,許久,看見Jimmy依然坐著不動,喉嚨裡咕嚕了一聲,走上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尾巴晃了晃。
“哈哈!”Jimmy笑起來。
聽見笑聲,狗立刻坐了起來,“呼”地瞪圓了眼睛興奮地看著Jimmy,拼命搖尾巴。
Jimmy明白它的意思,“好吧。”他站了起來,狗跟著他。
他們到了荒野上,面對著面的立著。Jimmy走到那隻狗跟前,遠遠地伸出一隻腳,在地上狠狠踏了踏。
狗立刻撲了上去。聳起肌肉拉長全身,兩隻前爪墊在下巴上,頭埋在地上那隻皮靴前,一動不動,皺緊了眉盯著那隻大頭皮靴。
“哈哈!”Jimmy笑起來,盧比跟小時候一樣,他的靴子一直是它最大的假想敵。
“噓──”Jimmy吹了聲口哨,轉頭開始跑。
“Woof!!!”狗歡快地追了上來,追逐著Jimmy的靴子。
Jimmy在荒野上兜起圈子。
有時Jimmy的圈子兜得小而快,狗發現逮不到靴子,就重新停下來,緊緊盯住重新瞄準那靴子,然後劈里氆氌猛地衝刺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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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my很快就累了,盧比已經是隻大狗了,喘息著撲倒腿上力量很重。
於是他去找了只小樹棍,丟給盧比。
盧比依然很歡快,飛快追逐起Jimmy丟出去的樹棍,一次比一次更快地叼回來給Jimmy炫耀。
太陽不知不覺落山了,周圍涼了下來。
Jimmy不再丟棍子了,他拍拍狗的脖子,“我要走了。”
“汪。”狗聽明白了,點點頭。
Jimmy於是向老宅子走去。
可是,他一走,狗也走。跟在他身後。
暮色湧了起來,Jimmy必須回去吃飯了,並且不能帶著露比。
“你回去吧。”緩坡邊,Jimmy再次回頭,蹲下去,摸摸狗頭。
狗歪著腦袋看著他。
Jimmy走向家裡。
這一次,狗終於停了下來。
於是,從那以後;每個下午,Jimmy都會從廚房裡帶上很多碎肉、培根去荒野上。
每天,遠遠地,他剛一經過那道緩坡,就能看見一隻孤零零的小黑影立在山樑上,正伸長脖子等著他,一看見他出現,那小黑影就搖起了尾巴。
然後他們互相追逐、說話。
──跟這隻孤獨的狗在一起,不會有人說什麼,Jimmy有時忍不住想。
他很快發現自己比狗更容易疲倦。於是,累了,Jimmy就趴在草地上,小睡一會兒。
狗就乖乖地蹲在身邊,等他起來。
有時會拱拱他,實在耐不住性子時,就圍著他兜圈子。
有一次,狗忍不住舉起爪子,學著人的樣子敲了敲Jimmy的背。
“哈哈哈!Jimmy大笑起來,“來,你實在忍不住想玩,就這樣叫我──”
Jimmy拉那隻狗跳到他背上,抓起那隻毛茸茸有肉墊的大爪子,敲了敲自己的頭。
“汪?”狗看了看身下的人,重複了一下動作。
“嗯……”但是Jimmy歪頭哼了一聲,“現在不。你自己去玩!”
狗不滿意地蹲了下去,孤獨地嘟著嘴,踢了踢小石子,等著Jimmy起來。
等到露比第三次敲Jimmy的頭時,它終於如願以償地看見Jimmy伸手去抓那隻黃|色的小飛碟了!
盧比歡快地叫了起來,一躍蹦到了半空中。
*
於是,那個假期裡,很長一段時間,每個黃昏,荒野上,都能看見一大一小兩隻黑影在互相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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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那個下午,Jimmy走上緩坡時,第一次詫異地沒有看到露比。
露比在哪兒呢?
“露比!露比!”他喊了兩聲,沒有聽見回應。
Jimmy狐疑地向前走去。
──露比能去哪兒呢?
Jimmy一直走到了快近獵場邊,遠遠地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