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也就配合的裝出一副驚怒的表情,張口欲言,又憤憤地壓了下去,同樣低聲回道:“我會注意他的。”又十分關心地說,“不用操心這個,你一路上也得當心,山中多峽谷,如若遇到這種地形,為防埋伏……”她頓了頓,語氣驀地一變,狠厲道,“那就先派別人去探,死了也就死了,畢竟你才是主帥。”
雲燼毫不意外地點頭,他就是喜歡她身上那種不輸男子的狠厲,同樣的,有這一點做保證,南寧華一旦有異動,大抵也活不了。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深深地吻著懷裡的姑娘,也不管身後那幫單身漢們投來的默默的譴責的目光,直到自己盡興才鬆開傾凰,懶懶地一笑,扔下一句“等我”然後就翻身上馬,一聲令下,頭也不回地帶著那五百人離開了。
南寧傾凰也沒白痴到化身望夫石站那裡發呆,他不回頭,她更毫不留戀,瀟灑地轉身就踏上吊橋,冷靜等那些人立即收回吊橋後,她便上城樓來找梁宇熟悉戰事了。
至於南寧華,看見雲燼走後他便放下了心。
被這人發覺到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栽贓大業總算提上日程了……
“殿下,這城裡的人數遠少於離厥,所以我們只能守城不出……”
南寧華回頭,看見梁宇陪著南寧傾凰一起走了過來,便笑著插了句話:“這城牆建的不錯,將軍真是費心了,在十二天內建成這樣牢固的防禦工事,真是了不起啊。”
人總是經不起誇的,梁宇也很受用:“國師謬讚了。這城牆關乎戰事輸贏,我們也不敢大意,這剛一趕著做完,離厥大軍就打了過來,不可謂不兇險啊。”
南寧華溫和地笑笑:“不到五千人對戰敵軍五萬,將軍真是辛苦了。”不等梁宇接話,他又道,“只是聽說離厥大軍不知從哪裡掌握了軍情,聽聞了我們只夠他們的零頭,就又發了十萬大軍,打算一鼓作氣攻入我王城……”
梁宇那臉色頓時就慘白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大皇女,見她竟半點慌張也沒有時,自己也不好失態,只能強自鎮定下來,然後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懼意,顫抖著問:“這、這個訊息國師是從何處得到的?是否準確?為何、為何方才不告知元帥……”
南寧傾凰看著這位年近半百的武將,心裡一陣嗤笑,不以為然道:“怕什麼,國師不是還備了迷陣麼,還有本殿陪你們一起打,而且也不必打贏,算上已經過去的七天,我們只需再堅持二十三日即可。赤水郡物資豐富,我們並沒有後顧之憂。至於人嘛,後方還能再調。實在不行就去咱們背後的那些城鎮裡招募些民兵,再不行我就聯絡赤水郡邊的啟山郡借兵,總之我們又不是孤軍奮戰,不用太緊張。”
南寧華謙和一笑,全當作是贊同。
梁宇這才正視眼前這位據說很是不靠譜的國師。
這人是七年前忽然出現在朝堂之上的,沒人查得到他的出身,只知道是這個人用法術救下了南寧皇,所以才被封為國師的。可國師這官職其實並無半點實權,說白了也就一個侍奉朱雀神明的無足輕重的祭祀罷了,可這人自從當上國師後,就好像真的擁有了一國之師的地位一樣,哪怕平日裡作風再不靠譜,他在朝堂上說的話卻是誰也得掂量掂量,原因很簡單,別看他平常要多溫和就有多溫和,但凡是惹過他的人,全都是個身敗名裂死於非命的下場。
這位可是個狠角色。
梁宇心裡略感安慰。他再看看自己身邊正認真翻看著地圖的南寧傾凰,再從回憶裡翻出關於這位皇女殿下的資料,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這位皇女雖是嫡長女,但她的母后卻出身小戶人家,據說是皇上當年一時糊塗,因為痴迷美色才不惜力排眾議立了皇后,可因為沒有能依靠的孃家,這孩子打小就不受寵愛,長大后皇後逝於深宮,她的性子也就越發古怪,那乾淨狠毒的手段從宮裡面向朝堂,甚至都有人傳言她要奪帝位……而且身為女子卻絲毫不怕戰場上那些血腥的場面,足以看出她也是個難惹的。
在這種特殊時刻,果然還是往這種煞神身邊湊更安心吶。
南寧傾凰看了看天色,遠處地平線已經融在暮色之中,再過兩個時辰就是子時了。
小城正門那邊的打鬥聲、罵聲、戰鼓聲也低了很多。
一陣風輕輕地吹了過來,沒有春風該有的舒暢,反而帶來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股味道令大家都沉默了片刻,氣氛莫名的就有些悲愴。
“腐屍的屍氣,血的腥味……”溫和的男聲淡定地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