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少自以為是了!”
他微笑更深。
她心跳狂野,更加氣自己,為何在他面前總是處於弱勢?“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我坐計程車就好。”
“我送你!”他很堅持,不容她拒絕。
在車上,喜悅又靜靜地沉默著,崔剛信則是腦海思潮翻騰,胸臆脹滿複雜滋味。
這女人,他不想再跟她有牽扯的,但好像管不住自己不去幹涉她的事,也管不住自己不為她動心。
該怎麼辦才好?
兩人一路無語,沈浸在各自的思緒裡,終於,卓子來到喜悅家樓下,她正打算開門下車,崔剛信橫過手臂阻止她的動作。
她驚得心跳一停,“幹麼?”
他深深地凝望她,片刻,才悠悠開口,“有件事先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她警戒地繃著下頷。“如果你是要教訓我,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知道今天不該帶開馨到那種地方去。”
“你是不應該帶她去,你自己更千萬不要一個人去。”他告誡。
她咬唇,忍住反駁的衝動。
他也看出她正在強忍,微微一笑。“不過我不是要說那件事。”
“那你要說什麼?”
“關於你們公司侵害專利權的事,你別太擔心,我會看看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她呆住,不可思議,“你不是一向都主張公事公辦的嗎?為什麼要為了我……”
“你別誤會,不是因為你。”他趕忙表明立場,“鬧到對簿公堂畢竟對兩家公司都不利,有可能也會影響我們元旗的聲譽,我相信公司高層也希望能夠與貴公司私下和解。”
私下和解?“你想要多少賠償金?我們公司很小,拿不出那麼多錢。”
他當然曉得。她真把他當成那種專門斂財的惡棍嗎?
崔剛信磨磨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難得對訴訟的敵方如此放下身段,她知道嗎?
他板起臉,故作不耐。“總之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不用擔心。”
她怔愣地看他。“喔。”
“下車吧。”
她點頭,柔順地下車,取出鑰匙開啟公寓大門。
他等在樓下,仰頭往上望,兩分鐘後,一扇視窗亮起燈,窗內,她纖細的身影朦朧地晃動。
他望著,忽然想起以前追求她時,也是這樣送她回家後,在她家樓下痴痴佇立。
那時候,每次與她分開,他都是滿心不捨,才剛轉身就開始發狂地思念,恨不得將她收進自己口袋,隨身帶著走。
當時,他愛極了她,誇言自己會一輩子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沒想到最後竟會是自己重重傷了她,捅她一刀,令她痛楚地流血……
憶起前妻對自己的指控,崔剛信不禁大感苦澀。
他,真的傷她那麼深嗎?可他自己也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