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過兩年的地方,東西越積越多,整理出來竟然大包小包的將客廳都堆滿了。房東帶著下一家房客來看房,他們在我們曾經住過的房間裡進進出出,指手畫腳地計劃著房間的分配,那一天我們匆匆地搬離了。一輛大卡車上裝載了我們所有的東西。我站在車廂裡,從卡車關著的門縫往外看,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色一步一步地暗下來,我從一個奇怪的角度看著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路,它以一種奇怪的視角後退著。天色有些不同尋常,是傍晚時分,像是要下雨了。
曾經,住在一個工作室的時候,小四敲敲房門就進女生的房間來,看到誰的床上空著就順勢一躺,然後蓋上被子,他說“睡別人的床都感覺異常舒適”。曾經,我們大家總是一同打車去附近的一個大超市,每次都採購一整車的食品回來,我們買了吃火鍋用的鍋子,每次從超市採購回來都圍在一起吃火鍋,邊吃還邊看著DVD裡播放的片子。曾經,我在廚房的櫃門裡發現一顆不知什麼時候買回來的花菜,整顆花菜已經變成了黑色,小四和hansey驚恐地盯著那團黑色的東西,我急忙捧出來想毀屍滅跡,但是捧在手裡才發現那顆黑色的東西還在不停地滴水,於是我果斷地從窗戶拋了出去……曾經,我們常常在小四房間的床上打鬥地主,他號稱“全中國打鬥地主打得最好的地方是四川,全四川打鬥地主打得最好的地方是自貢,而他就是從自貢出來的”。他帶著這樣的頭銜,抱著得天獨厚的自信,贏了我們不少錢,尤其是我。小四津津樂道地計算“一個炸彈翻一倍,兩個炸彈翻兩倍,三個炸彈翻四倍,四個炸彈翻八倍……”一次鬥地主我輸了一百多元,於是便聲稱從此“金盆洗手”。曾經,我們陪小四一起去參加活動,他第一次參加走紅毯的活動,戶外是年末寒冷的天氣,他和其他人一樣穿著單薄的衣服走出來,我們幾個擠在圍觀的一群人中間,看著小四孤單地走出來,我帶頭喊起來“郭敬明,我們支援你!”我們佯裝狂熱的粉絲,扯著嗓子為小四營造聲勢,而他也裝模作樣地朝著我們客氣地招招手……
小四養過一隻金毛犬,那隻金毛犬的媽媽得過選美的冠軍,所以小金毛生得極其可愛。是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天色已經暗了,小四和我下樓遛狗,慢悠悠地走在小區裡,小金毛從我們前面跑過,它還是一隻小狗。它跑到地下車庫的入口,然後站在入口處一動不動,就這樣,像是被吸引了一般,它愣愣地立在黑暗的入口處。小四沒有看到,他只是輕喚一聲“小呆”,這聲招呼,打破了小呆身上的魔咒,它彷彿甦醒了過來,又活潑地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我在路燈下,微笑著和小四說:
“有一隻小狗,它著了魔,黑暗吸引著它,要將它吞沒,就在這個時候,它聽到了‘爸爸’的聲音,是那樣的聲音把它從黑暗的邊緣拉扯了回來,它覺得溫暖,心裡充滿陽光,誰都不知道,曾經危險潛伏而來,又被不經意地驅散了……”
那些曾經看過的溫柔的憂傷的句子,搖搖晃晃的公交車,凌晨時候的天空,越洋電話裡沙沙的噪聲,天花板上掉落下來的柔軟的灰塵,還有蹲在路邊哭泣時候的心情……這樣的句子陪我度過了青蔥的脆弱的年少時光,那些文藝的感覺、憂傷的調調,一字一句地印刻在記憶之中。
就像在心裡的某處,種下一顆小小的種子,有一天它會破土,發芽。
那種文藝的溫暖的感覺,有一天,突然冒了出來,然後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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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1(1)
我做過一個恐怖的夢,夢裡我和小四、阿亮、小西一起去一個會所,我們約了對方几個人談判,可是沒有料到,見面後,對方就拔出刀來,都是一些見血封喉的利器。我們毫無防備,平時又缺乏鍛鍊,到了關鍵時刻,就只能任人宰割。
我在夢裡跑得很慢,不止我一個人,其他人也笨手笨腳地被追殺,其中最慘的就是小西,我看到他被放倒之後,又掙扎著爬起來,他掙扎著逃跑,可是跑不了幾步又被放倒,那副畫面真是濃墨重彩……
後來,我逃到會所的陽臺,又從陽臺爬到了屋頂上,然後躲在屋頂與老虎窗的夾角里,那裡是一個相對隱蔽的死角,我在那裡不知道待了多久,感覺風平浪靜之後再順著老虎窗向內打探,室內血跡斑斑,已經沒有人了。
我跑到大街上,倉倉皇皇地打車,我突然萌生想去外地的念頭,想離開這樣的生活,可是,沒有人發現我,他們看我的眼光是空洞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變成幽靈一般的存在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才想起來,原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