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才人道主義一下的!”
好吧,隨便啦,這傢伙嘴硬也不是頭一次了。我心情愉快地不跟他糾纏這個其實根本就不重要的話題:“哦…同情啊…唉,同情就同情吧,反正讓我追到你就行,我只看結果,結果讓我有成就感就ok啦!”
然後,我又開始得寸進尺,向他索要定情信物。
他臉一紅:“都什麼年代了?還是你是哪個少數民族的?”
我託著下巴悻悻然:“唉,這麼土還不是被你逼的?我在你明明喜歡我的情況下被你騙得傻乎乎追了你那麼久,現在你好歹也該補償補償我吧?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不過,我不忍令他在經濟上有任何為難之處,又加了條宣告:“說好了啊,這個東西必須是你自己不花一分錢做的,但凡你花了一分錢就不算數,我也不會要的!”
他的臉色由紅轉黑,無奈而去,三日後拎了個木榔頭來給我。
我瞠目:“這是什麼?”
他伸著手,一副“快拿著,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架勢:“你不是要什麼定情信物嗎?喏!”
我都快哭了:“你送我個木榔頭當定情信物?”
他等不及,徑自把那笨傢伙塞進我手裡:“我選的工程課上的手工作業,你拿著,可以防狼。”
我愣了一下,想哭的衝動陡然轉為爆笑的慾望:“好吧好吧,下回我進化學實驗室的時候給你也做個防狼噴霧好了!”
他不屑地扭頭就走:“我要防的狼不已經把我叼回窩了嗎?你應該早點兒送給我!”
此時我剛把他送到某教學樓門口,他進去上課了,我搶了他的大破單車,為了一會兒接他下課的時候能來得快點。本來我想賴進去跟他一起上課的,無奈他死活不讓,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跟他的車子待著也是好的。
其實這大破車跟我的形象特別不搭,而且它真的很大,雖然我也不矮,可騎上去也沒法一伸腿就能用腳剎。我以前騎女式腳踏車用腳剎慣了,這會兒突然不行了心裡還真有些發怵,於是我暫時先不騎上去,就推著它往回走。
而走了一會兒之後,我再想騎車也已經徹底不能了,因為沉甸甸的書包提醒了我裡面還裝著那個滑稽的定情信物吶,我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仰後合,車子倒正好給我當柺杖了,否則我非蹲地上不可。
一路上遇見了好幾撥熟人,有我們系的,有輪滑協會的,還有在別的場合認識的其他人,個個都滿臉驚訝地瞪著我:“你一個人在那兒傻笑什麼呢?”
我笑得說不出囫圇話,只好用最簡短的敷衍帶過:“我也忘了我笑的什麼了……”
這個理由逗樂了好多笑神經發達的女生,而那天晚上我到達輪滑協會活動現場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傳開了——紀珂嬈現在幸福得都瘋魔了啊!
我一點兒都沒打算掩飾或澄清,本來就是嘛:“沒錯沒錯,總算追到了我的白馬王子,我現在就連喝中藥都是甜的!”
我不知道同樣的傳言有沒有流入我們宿舍,不過她們仨是肯定不會拿這個來調侃我的,因為我和顧曉寧之間的情形實在是太尷尬了。
當然,我很肯定,另外那倆現在其實很爽,揹著我和顧曉寧不知有多少八卦可以分享啊!
顧曉寧自然也沒有來責難我,因為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差陽錯,這當中誰都沒有過失,頂多只能很文藝地哀嘆一句造化弄人罷了。她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鬱悶與失落,不過就算是我這麼粗線條的人,也想得到她是在人前極力隱藏那一面的情緒而已。
她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甚至更好了,好得有些失真,有些不自然,客氣而熱絡得就像我們又變回了陌生人似的。但這種客氣和熱絡也僅僅在她無法避開與我相處的時候才會發生,但凡能避開我,她一定不會和我置身於同一空間。
這讓我實在是太彆扭了,雖然我相信她應該比我更彆扭。我不願意跟她變成這樣,於是有一次她又找藉口要避開我的時候,我堵住了她的去路:“親愛的,你別這樣了行嗎?你這樣能堅持多久啊?要知道我們可還得同屋三年吶,你就打算一直躲下去?這日子還怎麼過呀?”
她難堪地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目光遊移,仍然做不到大大方方同我對視。
我走上前去,親親熱熱摟住她的肩膀:“我跟你說啊,咱倆這種情況絕對絕對不算世界上最尷尬的,你知道什麼是世界上最尷尬的女生宿舍狀況嗎?”
她的好奇心被我勾動,終於側過頭來,詢問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