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平日不大喜歡的金菊花,鑲著對比鮮明的藍寶石,都是那樣的奪目!
她還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呢。一本本就不厚的冊子,卻是被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幾遍。就這還是在看呢。
張媽媽瞧著自家小姐那樣的犯愁,不由的悄聲在莫蓮嬌的耳邊輕輕說了三個字:“金剛鑽。”
莫蓮嬌手不由得一抖,雖是心中暗惱,但還是指著一個繡著金縷梅,梅花心裡鑲著跟金剛鑽一樣閃光的白琉璃的花樣言道:“就這個花樣,做一件剛那樣的小襖,再配一條同花樣的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便是。”
一邊伺候的丫鬟忙用筆細細的記下,寫完了又讓莫蓮嬌再過了一遍目。這才又站在一邊,等著莫蓮嬌選第二套的花樣子。
那邊錦嬤嬤也跟雲掌櫃定下了,給兩位小姐一人做一件凸繡的披風,至於花樣便看襖群的花樣來定便是。
雲掌櫃見錦嬤嬤做了決定後的展顏一笑,身子都軟了半邊,明明眼前的女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可卻依舊是鮮豔明媚,儀態出眾。真真讓人由不得的便藏進了心裡去。
他鬼使神差的對錦嬤嬤言道:“嬤嬤那日必定也是要陪著大小姐赴宴的,小老兒便自己做主,給嬤嬤做上一件晚香玉的披風。想必到時間卻是能用得上,這算是小老兒自己送的,只為感謝嬤嬤平日對咱家生意的照顧,卻是不收銀錢。”
錦嬤嬤聞言一怔,先沒說這披風要是不要,只問他道:“您怎地知道我最愛晚香玉?”
雲掌櫃赫然一笑。言道:“您用的帕子上都繡著晚香玉,小老兒便想著您必定是喜歡這種花的。”
錦嬤嬤聞言有些感慨,這晚香玉其實是他們家的徽記,以前哪裡敢用?還是後來到了鎮北侯府,這才用了起來,說來這還是第一個在自己身上用心的男人。
想到這裡,她猛地瞧了眼雲掌櫃,又去看遠處魂遊天外,半天都沒選下一件花樣的莫蓮萱,心裡簡直跟擂鼓似得響起,臉色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在雲掌櫃灼灼的眼神裡,恍惚的嗯了聲,心裡這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但卻是一點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樣的事情。
因為她根本就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這一旦遇見了,那可真是心慌意亂的不知道怎麼好了,所以稀裡糊塗的這就給應下了。
她這一答應,這可把雲掌櫃樂的夠嗆,在心裡不停的轉悠著,想著,這給錦嬤嬤的披風上繡的晚香玉要是個什麼樣的花形?是含苞待放的呢?還是盛開的?
這花心裡又要鑲個什麼寶石好?是配了碧璽好瞧些?還是白玉的更顯高貴?
而這這系的帶子,是要結絛的如意結子,還是亮色的錦緞?
卻是一點沒想到,這錦嬤嬤在鎮北侯府的地位雖然不低,可總也是擔著奴婢的名兒,他這送了這般富麗堂皇的披風過去,這位倒是要怎麼穿呢?
錦嬤嬤雖然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形,但好在她也是刀尖險境中掙扎過來的人,大風大浪那可是經歷的多了,所以不管心裡再怎麼震盪,可這面上卻是恢復了平靜。
但卻是不敢再和雲掌櫃呆在一起了,連忙走到莫蓮萱身邊,輕輕在她肩上拍了下,催促她道:“快些選,選完了咱們好去天金祥,這可都也不早了。”
莫蓮萱這才被錦嬤嬤拍回了神,她選東西向來都很快,不大會便選了鑲著綠寶石的羽葉蔦蘿,與鑲了珍珠的蝴蝶莢蒾。
這兩個花樣一個大氣高貴,一個精緻小巧,倒是各有不同,至於披風上的花樣兒,她卻沒要和襖裙一樣的,單單選了纏枝蓮花的花樣。
倒也不為別的,就覺得那一朵朵綻放的白玉蓮花,特別有種出塵的氣質,像極了某個人,是以,她是不由自主的便選了這個花樣。
錦嬤嬤瞧著這襖裙披風都是定下了,壓根不想再多耽擱半刻功夫,這便帶著莫蓮萱和莫蓮嬌便跟雲掌櫃告辭,往對面天金祥而去。
等到出了雲衣坊的大門,她才覺得能順暢的呼吸了,錦嬤嬤可還真是大半輩子都沒有嘗過這種滋味,很有些不知所從,慌張失措的樣子。
莫蓮萱看她這般做派,心裡邊知道必定是看出來雲掌櫃的心思了,雖然不知道她怎麼突然一下子就知道了,但是也覺得知道了好,這倒是還省了自己受為難了。
若是他們倆真能有個結果,莫蓮萱就算是再捨不得,怕也是還要忍痛放了錦嬤嬤離去的。
畢竟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這並不是錯,莫蓮萱自己深深的感受到了這種滋味,她有怎麼忍心阻止錦嬤嬤不去感受下呢?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