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暗殺瑞王的事情講了出來,當然最主要是說這瑞王后來可是被鎮北侯府的人救了的。
宋博源對太子那是十分的瞭解,他一聽太子殿下的語氣,還有那神情,那裡還不知道這位在擔心什麼,這私心裡又有什麼樣的打算。
他本身就對那鎮北侯府的三爺莫逸良,打心眼裡瞧不上,可奈何太子喜歡,很是恩寵與他,且他們君臣倆生份,也都是莫三爺起的引子。
因此一直以來,這與莫逸良有關的事情,都是蔣大安這老小子一手操持著,自己也的確是不好說,無法說,也不能說啊。
今次蔣大安跑的倒是瀟灑,一去幾個月,上面做的哪位,怕是被憋的不輕,但卻又一直拉不下面皮來找自己說,今日這事情,倒是給了太子一個最好的藉口。
宋博源在心裡斟酌了又斟酌,雖然這心裡萬般不願太子殿下私自在宮外與莫逸良私見,可此事卻是可大可小,萬萬馬虎不得,鎮北侯府乃是太子爺看中的一顆棋子,那是絕對不能出差錯的,所以今天兩人這一面,是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太子怕就是吃準了自己的態度,這才這般信心滿滿的和盤托出,哼哼,旁的本事不見漲,這見風使舵,用大局轄制自己為他辦差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精通了,這一手順水推舟,假公濟私的把戲,幾乎已經可與聖上相媲美了,只可惜自家的太子爺,一心只學了聖上的陰謀,卻完全忽視了聖上的陽謀啊,這,卻怕不是件好事情呢。
宋博源原本還想著這蔣老鬼走了,太子爺好歹也能清閒段時日了,可怎奈何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情,藉著這個根由,他要去見那位莫三爺倒是讓人無可指摘。
想到這些,一向正直古板的宋博源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腹誹:“這莫逸良真是讓人沒辦法說他,外間的人都道此人是鎮北侯府的奇葩,少有的紈絝,跟他的長兄,二哥無法相比,可誰又能知道這位簡直就是。。。。。”
唉,宋博源不敢再想,誰讓自己跟太子殿下同城一條船呢?他只盼著太子殿下一帆風順,這萬一有個好歹,太子沉了船,他們全家先就得下了地府,給這位爺開道去了。
因此上他可真是輕不得的重不得啊,這有些事情自己明明看到了眼裡,卻無法實話實說,原因無他,若是不說,這表面上和諧的君臣關係還能勉強得保,關鍵時刻,怕還是能起些作用的。
可要是照實說了,那可就是把這層薄薄的遮羞布給完全撕扯開了,那依著太子現在的陰損脾氣,自己怕是死都死得極為憋屈,保不齊就得被人從那臭水溝子裡撈出來。
宋博源認清了現實,自是強忍著心內的厭惡,笑著對太子殿下拱了拱手,笑著言道:“這鎮北侯府內的事情,自然是要問莫三爺才成,他們家的事情,那還不是他最清楚?太子殿下您要是想見面問個清楚,臣這便下去安排就是了。”
太子坐在正位上,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他知道這位宋大人一向對莫逸良有偏見,怕是不容易說得通呢,直到這位吐了口,答應前去安排他兩人相見,這才暗中輕噓了一口氣。
不知道怎麼著,雖說蔣大安慣會奉承自己,可自己的心中總是對宋博源敬上幾分,好在今日這個理由總算是能站得住腳,要不然,怕是真要等到蔣大安回京,才能見得到莫三爺的人了。
他們這邊安排起來到也便宜,雖說是那蔣大安不再,可是這宋博源卻也不是位讀死書的人,他出了太子書房,徑直往東宮外的侍衛所走去,這和宮外聯絡的人,就在這侍衛所中。
過了不大一會,宋博源是面帶苦笑的走了出來,並不是他的差事沒辦妥當,就是因為辦的妥當了,這才更覺得自己都對不起自己,他也不敢妄自託大,此事須得行的隱秘,萬不敢假手於他人,這位可憐的老實人,又拖著睏乏的雙腿往太子書房而去。
他心裡忍不住想道:“蔣大安啊蔣大安,你平日裡也是如此反覆,說來您的身子還要比本官肥重些,怎麼你卻就能跑的那樣快,絲毫不覺得累呢?”
未時末,多寶街上的神仙閣三樓不算是最大,卻是東西置辦的最齊全,也最奢華的雲來閣包間裡,莫家的三老爺,莫逸良正一邊吃著手中的櫻桃,一邊百無聊賴的往窗外看去。
正瞧著街上的人來人往,眼神裡早就是十分的不耐煩了,想必是等的人身份不低,他也非見不可,是以才是按捺著不快,無聊的枯坐著。
他今日穿著一身紫色直裰長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髮束起以鑲紫玉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丰神俊朗中又透著幾分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