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這世上從沒有如果。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過受了點皮肉傷,就別再提了吧。”
隔了十幾秒的空白,郭了了輕嘆了一口氣,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說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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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我是孩子的父親
霍璟然看著她微動的唇,輕輕嘆息一聲。
他知道,她又被自己傷了心。
人的心臟不過拳頭大小,究竟能承受多少痛楚
他真的怕,萬一有一天,他害死了她,該怎麼辦
這時候,從門外跑進來一個護士,氣喘吁吁地逮著霍璟然就喊:“霍先生,我終於找到你了呼,呼白小姐醒了,現在正在找您呢。”
郭了了一時恍神,這下連苦笑都擠不出來。白小姐哪個白小姐
她看了霍璟然一眼,還能有哪個白小姐
“呃寒依怎麼了”
“急性胃出血。”一說到這個,霍璟然的眉頭立刻皺得死緊,有些擔憂地,“鄭景彥要出緊急任務,她昏倒在家裡。要不是我去找她,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樣”郭了了恍然,怪不得,會對她的來電視而不見了。
她早該想到的,他再忙,公事私事,家庭朋友,全加在一起,也抵不過一個白寒依。
郭了了能想象,白寒依躺在急救室搶救,而霍璟然只能垂著頭坐在長椅上,心煩意亂,無能為力。
那種時候,他怎麼會有心情去接一個無關緊要的電話呢
“你別擔心了。她這不是醒了嘛。”郭了了放軟語氣,臉上看不出明顯的表情,只盲目催促著,“快去看看她吧。”
“我”此時此刻,寡言倒成了硬傷,霍璟然看著她的眼睛,想說很多話,卻怎麼也轉不過來。
一直看好戲的莊然卻忽然擠上前開口了,她好像很激動,頭頂彷彿點著一把烈火,氣勢洶洶地問:“白寒依也在這家醫院”
“你想幹什麼”
“關你什麼事啊”莊然不耐煩地瞪了立刻護犢一般發問的霍璟然一眼,“這麼多年了,有筆帳,我早就想問她討回來了”
一說完她就急不可耐地去問那個護士,“白寒依在哪個病房”
“呃”
“你說不說信不信我去投訴你啊”莊然咄咄逼人地將滿頭大汗的護士逼到牆角。
“白白小姐她在”
話沒說完,霍璟然就已經走近掀起她的手腕冷冷警告:“莊然,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斤量。如果你敢對依依做什麼,後果自負。”
“怎麼,威脅我啊霍璟然,沒有你給她撐腰,當年她怎麼會做得那麼絕你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
郭了了突然就聽不下去了,白寒依能對莊然做什麼呢七年前自己有多屈辱,傷得有多重,她就有多心疼多憤怒。
她以為她當時說的“報復”只是氣頭上的胡言亂語而已。白寒依那樣仙氣十足的女人,善良而美好,怎麼可能真的做出什麼傷害旁人的壞事來呢
“依依對你做了什麼”
“你做夢都想不到這個女人有多狠毒。她派人把我迷暈後然後綁上飛機,丟到了美國。這個瘋女人,她竟然把我扔到了另一個大洋上那個時候我才幾歲啊,身上一分錢也沒有,緬因州是最暴、動的州,那裡的人活得連狗都不如是,我是做錯了事,但我情願被退學被勒索被毒打甚至被強、暴都好,起碼這樣我還知道自己是個人她真厲害,可以讓人生不如死,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我恨不得、恨不得殺了她”
莊然雙目猩紅,卻強忍著不落淚,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刀,她保不準就真的衝到白寒依的病房把她捅成馬蜂窩了。
郭了了也很震驚,那件事以後,莊然就銷聲匿跡了,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彷彿在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了。
她以為,是他們統統遭報應了,但現在看來,世界上沒有這麼天真的巧合。
郭了了忽然就覺得很害怕,白寒依竟然在暗地裡做過這麼幹淨利落的狠事。原來世界上,不只有霍璟然才能殺人於無形。
那一天,如果不是白寒依覺得天太冷,想跑到另一條街去買兩杯自己最愛喝的奶茶,讓郭了了在原地等的話,那麼遭殃的就是她了。
白寒依是如此幸運,不用被十幾人圍著,被扒光衣服,被澆冷水,被拳打腳踢,被猥褻,被拍裸、體秀
那是她一生中最無顏去面對的三十分鐘,一千八百秒